兩日過後還是沒看到人也沒收到任何信件,柳老夫人坐不住了。
兒子到了靠山城的時候就讓人捎了信說馬上就到家,哪怕突然下雨不坐船了,也是過了靠山城,走陸路兩天也能到了。兒子乖孫還不回來難不成是出身事兒?一想到這種可能柳老夫人兩眼一翻暈了。
柳老夫人就兩個寶貝兒子,大兒子自幼在外求學自然比不得天天待在身邊拿好話哄。又常常給帶好吃噠的小兒子親近。更何況小兒子還生了唯一的孫子自然要嬌寵些。
如果兩人跟失蹤柳家就絕種了,他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相公。
在柳老夫人看來柳家大爺柳子平這個大兒子這麼多了,丫頭片子生了幾十個,都這個年紀了兒子是肯定生不出來。這傳宗接代的任務自然留在小兒子和孫子頭上,現在兩人都找不見了。柳老太太怎麼也接受不了,嗷嗷叫著蓉嬤嬤桂嬤嬤快點僱人去找。
連著兩日暴雨看著碼頭的水位有上漲的趨勢杜家的另個鋪子直接關了門,一家人回到杜家村等著雨停重新開工。
桂嬤嬤帶著柳二爺的信冒雨過來的時候造成的轟動不比柳二爺父子兩人失蹤小。
杜大哥和二哥直接借了桂嬤嬤來時坐的馬車,帶了些吃食北上找人了。
有經驗的船老兒一看天就知道能不能走,柳二爺坐的是景泰船行的大船。翻船的可能性極低。更何況喜樂大師也在,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他們一行人一定是滯留在什麼小渡口等著雨停下再往家趕。
……
……
景泰三艘船上有近五百乘客,加上其他小商家的船怎麼也有七八百人。
在這種憋屈的環境中矛盾一觸即發。
發生過一次毒蘑菇中毒死亡,幾次小規模的打鬥事件後所有人沉寂下來。好像再有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能引爆整個營地。
終於。雨停了。
一連五日的暴雨之後。深夜時分突然瓢潑大雨變成了零星細雨,然後風停雨靜。
雨停了!雨停了!
不知道那個缺德事兒做多了晚上不敢睡覺的傢伙發現雨停了,瘋了似的叫嚷起來。聽到聲音越來越多的人醒來。激動的跟著嚎裡起來。
這些天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他們終於解放了!
雨停了他們就能離開了。
天還沒亮,江老六便讓二柱子帶著幾個夥計去看看他們的船怎麼樣了,若是損毀嚴重他們想走都走不成。
二柱子很快便回來,“河水漲的太厲害了,那片停船的地方全淹了,我們的船還有一艘全在水下,根本走不成。”船沉了,只能等著水退了,把船清理好了才能用。
可是,他們等不下去了。
“我們穿過林子去吧!走旱路!”
翻過南邊的一座大山就能到一個小渡口,到時候不管是坐船還是走旱路都比現在好。前幾日他們不敢爬山也是因為雨太大,太容易發生意外。現在雨停了,只要能爬過去他們很快就能回家。
不少人心動了,他們在這裡受夠了。
那幾條船想要重新開至少也五六天,他們不想再忍受餓肚子的滋味了。
不少人在附近住的人吆喝著一起翻山回家,柳二爺目光灼灼的看著喜樂大師好看的大眼睛露出濃濃的期盼。
他不要睡山洞了!他不要集體蹲坑了!他不要天天青菜野菜的過日子了!
他要吃肉!雞肉鴨肉羊肉!親家宰的豬肉!
喜樂大師對上柳二爺渴望的眼神,認同的點點頭:“老衲老早就想著雨停就走,既然柳施主也想如此,那宜早不宜遲我們收拾收拾走吧,還能趕在天黑前到達山的另一邊。”
因著不知道山上是否有野獸,喜樂大師專門相看了幾個身強體壯心眼實的隊友,決定相互照應著翻山。
說走就走,除了一點野果子,眾人也就帶了預防再下雨的斗笠和油布,眾人鍋碗瓢盆被子,甚至行李箱子都扔給了景泰船行送貨上門便上雄赳赳起啊啊朝著山的另一邊出發。
南北大運河兩岸的山很多是沒有名字的,這一座亦是如此,世人只知道這座山從側面看很大很大。
有了信念的堅持,一行人終於飢腸轆轆的在深夜穿過大山爬到了最近的一個渡口。
兩百多個野人似得,多日的山洞生活已經讓他們和丐幫有的一拼。進了渡口家養的狗便開始瘋了一半狂叫,繼而匯聚成一曲擾人清夢的汪之歌。
渡口不大,原本也不過是個小村莊,因著靠著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