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沙發上:“你說少爺不會有事吧?”
男人是給小孩請的保鏢,說道:“誰知道,聽說凌少的情況好像比較嚴重。”
何止嚴重,事情大發了……凌希先是沉默,接著心中一動,他們能這樣說,至少證明醫院沒有宣佈他的死亡,那他或許在搶救,或許沒出危險期,或許就是昏迷了。
有可能變回去麼?他暗暗思考,要是自己能恢復原狀,弟弟也會吧?希望會,養了這麼久,到底是有感情了,但如果弟弟同樣能回來,此刻靈魂在哪?
是沉睡了,還是在他的體內?
他看看眼前的東西,想象一下自己那具身體拎著小內褲玩的畫面,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時房門又開了,進來兩個美豔的貴婦人。保姆和男人立刻起身倒水。二人擺擺手,示意不用,打量床上的小孩,向保姆簡單詢問情況。
凌希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繼續堆內褲。
爺爺共三個孩子,兩男一女,他的父親排行第二。進來的這兩人一個是他的大伯母,一個是已經出嫁的小姑,她們能出現在這裡,只是為了做個樣子。
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他現在的病情很糟糕,否則她們不會陪到這麼晚,更不會特意來看凌北——弟弟的存在感雖說低,但畢竟很得他的疼愛,爺爺因他的關係哪怕往弟弟身上轉移百分之一的注意,她們來看一眼也值。
沒出事前,他是淩氏毋庸置疑的繼承人,出事後,這兩家的機會也就來了。
如果事情再沒轉機,下一步,這兩家估計會回凌家老宅住著,也好多多表現。
凌希低著頭,推了推那疊內褲,看著它們頹然倒下去,嘴角冰冷的笑意一閃而逝。他還沒死呢,哪怕這輩子都變不回去,他也姓凌。
兩位婦人停留的時間不長,很快離開,病房靜了下來。凌希只覺暈得不行,乾脆向後一躺,閉上了眼。
保姆給他蓋好被,將東西收拾一下,準備休息。
病房的燈全部熄滅,凌希在腦中溜了一遍亂七八糟的事,又想了想這次的車禍,總覺得不像是意外,不由得皺眉。
意識漸漸模糊,他本想硬撐到凌晨溜出去看看,但身體太虛弱,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再次睜眼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保姆正盡職地守著他,見他乖巧地吃飯,不禁摸摸頭:“小北,你哥哥脫離危險期了。”
凌希裝作沒聽見,慢條斯理地喝粥。保姆不需要叫少爺,這是他下的令,原因是想讓弟弟對名字有點反應,可惜效果不佳。
保姆憂心忡忡:“但醫生說他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不知道能不能醒,那麼好的人……唉……”
凌希微微一頓,暗道總比死了強,最起碼有回去的希望。
保姆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繼續絮絮叨叨。
凌希靜靜聽著,吃完飯試著向外走,結果又被拖回去,估摸是爺爺的命令,乾脆作罷,窩在床上盯著一堆小內褲,耐心等待機會。
一天的時間快速過完,在他中午推拒了幾次飯菜後,傍晚時分保姆果然離開了,很可能是去凌家找大廚做飯,來回怎麼也得一個小時。
房間只剩他和保鏢,就他的觀察,這人每隔一陣便會去抽菸,證據是身上有煙味。他等了等,果然發現這人有些坐不住,便拎起一條印花小內褲,放在眼前左看右看。
保鏢猶豫兩秒,見他特別乖巧,開門走了。
凌希很滿意,決定回去就把這人辭了,給弟弟換個不抽菸或煙癮小的。他坐了片刻,準備下床離開,這時卻聽房門開了,便迅速回到原位。
進來的是個護士,她將托盤放在一邊,坐在面前望著他:“你……你叫小北是麼?”
凌希心中奇怪,沒等想明白卻見她伸手要抱他,當即眼皮一跳,將手上的小內褲啪地拍在了她臉上。
護士:“……”
凌希扭頭就走,緊接著胳膊就被拉住了。護士不怎麼敢碰他,慌張道:“小北,小北,我是媽媽呀!”
竟是這個女人,凌希知道有她在恐怕很難出去,想了想,慢條斯理地掙開:“我不認識你。”
護士一怔:“你能說話?”
凌希重新坐好,單手支著下巴,嗯了一聲。
“可你……”
“腦袋撞了一下,好了吧。”凌希騙人騙得毫無壓力,人類的大腦那麼精密,這女人哪怕有懷疑,也沒證據。
護士臉色一白,看看他頭上的綁帶又看看他:“你……你有沒有一種你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