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分享了母妃的丈夫。取代了母妃的側妃之位……若說田側妃是個心機單純的人,她永遠也不能相信!
三人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只有千悠,像一隻驚恐的小兔子一般,不時縮排田側妃懷中,低低道:“孃親,我好怕……”
“乖,悠兒不怕!有孃親在,悠兒什麼也不用怕!”田側妃柔聲勸道。可是外面喊打喊殺的聲音時遠時近,此起彼伏。連她自己心裡也已經怕到了極點!回憶這半生的榮華,皆因十二年前的那個夜晚而起。那晚,強人闖進文苑,逼得文側妃和她棄園而逃……那一晚的火光、四下裡的喊叫聲、還有那緊張得沒有著落的心情,與今晚何其相似!
田側妃沉浸在回憶中,彷彿又經歷了一次那樣漫長的煎熬……然後,她忽地頭一啄,瞬間清醒了過來。原來。她剛才竟然一夢睡過去了!再看女兒千悠,趴在她懷中,小小的眉頭緊皺成一團,分明睡得極不安穩。
田側妃抬頭看了看,只見屋裡的紅燭已經燃去了一大半,約莫已到了寅中時分。四下裡靜謐如水。婉媚依偎在千柔肩頭,呼吸勻長,顯然睡得極沉。而千柔則是一副警醒的模樣,眼神明亮而警惕。大抵剛才一直在充當哨兵的角色。
“郡主,我……”田側妃尷尬地開口。為自己的困眠感到抱歉。
“噓……”千柔指了指身邊的婉媚,示意田側妃不要吵醒她。
其實此時的婉媚已經遁入了隨身空間。除非她自己醒來,否則外界的任何聲響都喚不醒她。因為她實在放不下應嘯天的安全,於是透過血玉手鐲的移魂作用,追隨在他身邊。
“兄弟們,衝啊!殺啊!只要能攻下城門,大胤皇都就是我們的了,哈哈!”西順門外,熊熊燃燒的火把、嗖嗖飛出的火箭映紅了天際。城下,“佟”字旌旗招展,一個肌肉遒勁、長相兇悍的將領,跨坐在馬背上,正在鼓動手下計程車卒用巨大的圓木頂開城門。另有若干士卒把雲梯架在城牆根上,正在前仆後繼地往頂上衝。
應嘯天身穿鎧甲,站在城門上,沉著冷靜地指揮道:“預備,放箭!”其實他並不是西順門的守備,只不過當他帶著禁軍左威衛趕到此處的時候,恰遇原守備中箭身亡,眼看守城計程車卒信心動搖,他於是挺身而出,臨時接過了指揮權。
一陣漫天的箭雨過後,不少攻城士卒紛紛從雲梯墜落,用圓木撞門計程車卒中也有人“嗷嗷”痛呼著倒地。但是那兇悍敵將卻毫不動容,只見他冷笑一聲,大手一揮,他身後的大軍立即擺開盾陣,將守軍的箭陣抵擋在外。
無形的婉媚,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禁不住感到蹊蹺。按說佟軍人數眾多,還帶著各種精良的裝備,浩浩大軍,就算從最近的駐地馬不停蹄地趕到京城,也需要數日功夫,為何京中之人,之前卻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再看夫君應嘯天,只見他長眉一擰,已是被敵將的做法激怒。
“哼,拿箭來!”他向身後計程車卒喝道。長弓利箭在手,他向城下看得真切,竟是挽弓如滿月,對準那敵將,“嗖嗖嗖”三箭連發!
那敵將覷見一支利箭向自己射來,倒也不敢大意,舉起長矛一掃,將之掃落在地。可是接著便又有兩支利箭陸續飛來,那敵將回矛一擋,只來得及將第二支格開。他想著要故技重施,將那第三支擋開,可那箭竟像是算好了要對著他的腦門去的!他大驚之下,微一側身,堪堪避過了要害,可那箭速度奇快,還是“噗”的一聲,斜斜地插進了他的眼窩!
“啊!”那敵將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捂著血淋淋的眼窩,重重地墜下馬來。
“好!”城上的守軍見此情形,震天叫好,士氣為之一振!
可是與此同時,伴隨著兩聲沉悶的“咚、咚”,西順門的城門竟然被佟軍撞開了!
“衝,衝啊!弟兄們,城門開了,給俺老子往,往死裡衝!”那敵將被兩個士卒扶著,居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勉強呼喊著,繼續鼓舞人心。
“將軍!將軍!”佟軍的兩個副將顯然也震撼了,忽地一咬牙,把腰刀一舉,向身後的佟軍喊道:“弟兄們,城門已開,勝利在望,來呀,我們一起上,殺他個片甲不留!”
“是啊,敵軍不堪一擊,讓我們衝上去,殺,殺,殺!”
“衝,衝,衝!殺,殺,殺!”城外的佟軍沸騰了,如洪流一般往城門衝去。那些爬牆計程車卒也已從雲梯上下來,揮著刀劍,加入了攻城的隊伍。
雙方短兵相接,西順門的守軍寡不敵眾,被殺得步步後退,不時有人哀嚎著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