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政府軍作戰。流亡瓜地馬拉的教士和前迪亞斯政府的官員向這些反政府武裝提供財政和後勤支援,瓜地馬拉總統曼努埃爾·埃斯特拉達·卡布雷拉(Manuel Estrada Cabrera)也向他們提供了武器支援。儘管“浣熊”的人數從未超出幾千人,到1918年下降到600人,但與政府軍作戰達六年之久,以至形成了政府軍控制城市,“浣熊”武裝佔據農村地區的對峙局面。
在這場內戰期間,雙方都盡力避免動員農村民眾、尤其是印第安人參加。高地地區的白人對“動員和武裝半野蠻狀態的瑪雅農民”心存恐懼。來自坎庫克的一位策爾塔爾人米蓋爾·奧多涅斯(Miguel Ordó�ez)回憶說,卡蘭薩派不是讓印第安人參加戰鬥,而是讓他們負責“照管將軍們的妻子,照顧馬匹,殺掉公牛,供將軍們食用”。簡·盧斯(Jan Rus)指出,恰帕斯的革命“與拉蒂諾人精英之間的內戰毫無二致——印第安人與其說是同盟者,不如說是戰利品”。雖然印第安人沒有直接捲入這場衝突,但是仍從中遭受了損失。因為交戰雙方都穿越他們的城鎮和土地,隨意地毀壞莊稼,盜竊錢財、玉米、雞和羊,隨意屠殺和*。1917年,卡蘭薩向恰帕斯派來援軍,西莫赫維爾的一些印第安人曾向這支軍隊提供志願服務。但是,印第安人並沒有團結起來支援卡蘭薩軍隊。最終,阿爾韋託·皮涅達的“拉斯卡薩斯旅”擊敗了卡蘭薩軍,殺害了領導志願者的印第安人領袖。在整個高地地區,阿爾韋託·皮涅達的軍事力量對印第安人村莊實行恐怖襲擊,毀壞莊稼和住宅,在一個叫做巴恰霍(Bachajón)的策爾塔爾人村莊,被懷疑為支援卡蘭薩派的印第安人被掛到木棉樹上吊死。在坎庫克村,“浣熊”武裝在教堂將被懷疑為叛亂者的500名印第安人男子全部絞死,全村的成年男子幾乎無人倖免。
“浣熊”對抗革命(7)
為了取得社會各界支援,控制全國政權,卡蘭薩採取了一系列進步措施。1914年12月12日,卡蘭薩簽署了瓜達洛佩計劃修正案,許諾推行土地改革和改善工人的處境。1915年1月6日,他宣佈歸還被剝奪的村社土地,徵收大莊園多餘的土地。卡蘭薩許諾頒佈適用於所有工業部門的最低工資法律,並肯定工人建立工會和*的權利。在軍事上,卡蘭薩派也佔了上風。1915年4月,卡蘭薩手下的陸軍司令官阿爾瓦羅·奧夫雷貢在一次決定性的戰役中擊敗了比利亞,迫使後者此後退到奇瓦瓦州的山區打游擊戰,薩帕塔派也在卡蘭薩軍隊持久的壓力面前,退回家鄉莫雷洛斯州。1916年9月,卡蘭薩要求在下月舉行制憲會議代表的選舉。比利亞和薩帕塔陣營的成員被排除在選舉之外。同時,卡蘭薩起草了憲法草案。12月1日,卡蘭薩出席了在克雷塔羅舉行的制憲會議,並提交了他的憲法草案。參加會議的激進派代表認為,卡蘭薩的草案沒有解決工人和農民的問題,在這些代表的努力下,制憲會議對卡蘭薩的草案進行了修改,於1917年初制定了一部新憲法。
這部憲法帶有強烈的民族主義和社會進步色彩,憲法第27條宣佈,國家是一切土地、水源和地下資源的最終所有者,國家有權在給予補償的前提下予以徵用。國家對於土地和水源的所有權是不可轉讓的,但是個人和公司可以透過獲得特許進行開發。最重要的是,該條款規定,1856年以來頒佈的所有有關公共土地的法令作廢,如果印第安人村社需要更多的土地,可以徵用附近的大莊園的土地。但是,憲法僅僅提供了一種革命理想,而沒有提供一種保證憲法得以實施的機制。憲法條文是一回事,而政府的實際推行是另一回事。直到今天,薩帕塔民族解放軍仍然要求召開新的制憲會議制定新憲法,因為1917年憲法提出的目標從未實現,而且也將永遠不會實現。
1917年3月,卡蘭薩當選為總統,並於5月1日就職。但是,卡蘭薩不想真正推行1917年憲法27條所規定的進步條款,只向農民分配了微不足道的土地。卡蘭薩還將相當部分被沒收的大莊園物歸原主,或分配給他的親信。1919年3月,薩帕塔發表了一封公開信,指責卡蘭薩及其親信背離了使廣大民眾受益的革命目標,指責卡蘭薩操縱革命程序以使自己和親朋獲益,而置廣大民眾於一無所有的境地。薩帕塔的公開信在墨西哥產生了很大的反響,卡蘭薩決心消滅薩帕塔。卡蘭薩派他最信任的將軍巴勃羅·岡薩雷斯(Pablo Gonzalez)向薩帕塔發動了一場又一場進攻。薩帕塔的軍事力量不斷削弱,控制區域不斷縮小,但是由於農民對薩帕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