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是絕對不能對在自己老孃身上的。
她依舊看著我笑,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就站在門口,伸長了手臂,淺笑的看著我,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算是我母親這一生對我的第一次命令。
“可是爸會死,我要去救他。”我強壓著自己內心的焦急對母親道。
她看著我,搖了搖頭。
“媽!”我眼淚都出來了,她還是一個動作,繼續站在門口,輕輕晃動著腦袋。
此時屋裡的三個女人也出來了,站在我身後,都沒有吭聲,我看著老孃,她也看著我。氣氛一下就沉默了下來。只有林小妖這個輕輕啜泣的聲音傳來。
這時候,母親卻破天荒的對林小妖招了招手。是的,招了招手。
林小妖顯然是沒從我母親的動作中反應過來,這也難怪,二十幾年的印象裡,整個林家莊,誰不知道我母親就是一個痴呆的人?可是今天她的表現,讓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是個傻子,被這一個女人矇蔽了二十多年。
“我媽叫你呢!”我對林小妖道,說完,我又看著我老孃,想要趁機衝出去。
之前我老孃是一個“痴呆”。林小妖照顧她吃喝,在她面前幹什麼都可以,可是現在,等於說是兒媳婦兒人生意義上第一次見到婆婆,林小妖此時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兩跳腿幾乎邁不動步子,艱難的走到老孃面前。
我老孃臉上的表情似乎定格在了微笑的瞬間。
她拉住了林小妖的手,輕輕的套上了一個墨綠色的手鐲。
林小妖一下子撲在了我媽的懷裡,竟然大聲的抽泣了起來,一邊抽泣一邊道:“林伯伯不會有事兒的!”
我瞄準這個機會,想要一下子衝出門,卻在一瞬間,母親像是一個武林高手一樣的伸出了胳膊,這時候,她說了第一個字。
“等。”
聲音很小,略帶一些沙啞,跟唱京劇的時候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最重,我還是沒衝破母親的封鎖,因為我實在無法冒犯算是今日“靈智初開”的母親,我們幾個就站在大門口。
直到天矇矇亮,打穀場方向沒有出現任何的聲音。
雞鳴破曉之後,劉胖子和二叔才回來,二叔此時身上只穿了一條褲子,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赤裸著上身的二叔,整個上身的肌肉勻稱線條流暢。
只是他的後背上,全是疤痕。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巨大疤痕如同老樹盤根一樣密佈在這個男人的後背之上,似乎訴說著他無盡的故事。
劉胖子整個臉都腫了,身上揹著一個人,看到之後,我頓時就大喜過望,走過來道:“爸!”
胖子擺了一下手,道:“不要用他,只有一息尚存!”
他輕輕的把父親放回房間,我們要跟進屋,卻被二叔攔下,道:“別進去,他現在極其脆弱,讓他睡,現在只要他醒過來,就絕對沒命了。”
二叔說完這句話,忽然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看的我一陣的肉疼,趕緊上前扶住他道:“我沒事兒,等我回來,記住,我回來之前,誰都不能離開這個房子。”
說完,他輕輕的推開我,再一次出了門兒。
胖子在房間裡叫道:“快拿一把米過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去房間直接把米袋子都提了過來,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真的吵醒了父親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壓低了聲音道:“現在要米袋子幹啥?”
胖子沒有理我,從袋子裡抓了一把米,輕柔的撒在父親的身上,然後對我擺了擺手,我們倆一起,退出了房間。
“胖爺,剛才的事兒,跟您說一聲對不起。”我在知道胖子回來之後抽了一包煙打了自己幾個耳光之後,就特別的愧疚剛才對胖子說的狠話。
人在面對困難的時候逃跑,是正常的反應,相對於胖子來說,他不欠我們什麼,甚至來了林家莊之後,都是人在倒貼錢辦事兒,雖然對於這些世外高人來說談錢俗了點兒,可是不是還有一句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胖子對我擺了擺手道:“胖爺我見不得別跟跟我矯情,小傢伙兒,你那個二叔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我如果知道就好了。”我看著他,這倒是我的實話。
胖子點上一根兒煙,拉我拉到旁邊,也幫我點上一根兒,道:“小傢伙兒,我告訴你我剛才看到了什麼,想知道不?我看到你二叔,他在對著那個棺材磕頭!他的嘴裡不停的唸叨的,竟然是陰文!”
“什麼意思?”我問道。
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