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帶了幾分極輕微的冷意。
前世老太太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時她還真的信了,覺得終究一家子姐妹,試一試也沒什麼,結果被貴妃娘娘直接駁了,甚至在後來譚二的事情鬧開後更成了旁人落井下石的笑料,說她不知輕重云云。
“話是這樣說沒錯。”晏柔月將茶盞隨手放了,還是和聲細語地微笑著,“但昌平伯府是三殿下生母頤妃娘娘的孃家,也是淑和公主的婆家。縱然淑和駙馬已經去了,與天家也終究還是親上加親,白家姑娘是在太后跟前都能走動的人,所以人家才有那個臉面上本。”
頓一頓,笑容裡的諷刺越發不再掩飾:“老太太,您叫我上本實在是太抬舉了。既然貴人這麼思念姐妹,貴人自己也可以跟貴妃娘娘直接陳情,不是更方便些麼?”
“阿柔你不知道,”姑母晏瀾趕緊將話頭再接過來,賠笑哄她,“宮裡還是很大的,規矩又多,你表姐在東六宮的含芳殿,不那麼好送本章到貴妃娘娘的甘泉宮,且這宮宴主要是邀外頭的公卿之女,還是你上本合適些。”
晏柔月這就直接笑出聲來了:“含芳殿到甘泉宮再遠,上本遞話也就是打發人走一趟罷了。哪怕貴人臉皮薄,貴妃娘娘是協理六宮事務的,每月逢十請安的時候有話不能說?宮外上本給貴妃娘娘,本章先至尚務司,後至內宮司禮處,三查五轉的,怎麼會是我方便些?姑母這是拿我當傻子嗎?”
“四丫頭!你這是怎麼與你姑姑說話?”眼瞧著哄騙不成,姑母晏瀾張口結舌,晏老太太直接怒了,“平日裡你娘是怎麼教你的,有這樣與長輩說話的嗎?剛才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一丁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斯文嫻靜都沒有!”啪地一聲茶盞也丟在小几上,那點裝出來的慈愛徹底丟開,只剩威勢與怒氣。
大伯母與三堂姐小堂弟等連忙去勸“老太太別生氣,四姑娘只是不會說話”“二太太只是病著所以顧不上教孩子”云云。
但晏柔月早就不是上輩子此時那個以為能真心換真心的小姑娘了,甚至都沒離開座位,等長房一家子那些明勸暗貶的話都說的差不多了,才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