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擋著彭天籟:“忍,忍一下,別,別說了呀!”派出所幹警欲上前擒拿,彭天籟對高個警察說:“老六,你不要卵一樣,想拍局長馬屁是嗎?他罵我一句,我罵他一句,不抓他就抓我,就憑他當了一點鳥官。”高個警察想想也是,一句對罵就抓人,沒有理由。李副局長火了:“怕個鳥呀!他敢吃了你?我們是執行公務,死了也是烈士。他呢,死了是匪徒。”有雷副縣長親眼見證這個勞改釋放犯的所作所為,高個警察想動手了,此時,雷根柱副縣長卻耍威風:“一群刁民,想造反啦!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一個勞改釋放犯。你吵什麼吵?他罵你是教育,你罵他是汙辱。你一個犯罪分子,想煽動群眾鬧事不成?”彭天籟也來了勁,手指著雷副縣長說:“呵呵,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雷大炮!大家有眼的看,有耳的聽,這個雷大炮是什麼樣的人哪?他雷大炮也不是好人。他自已屁股上的屎都揩不乾淨,還有臉說別人。他是怎麼樣爬上副縣長位置的,全縣人都知道。狗屎一樣的東西!”雷副縣長臉如豬肝:“誹謗,誣衊。”彭天籟高聲說:“吹吹拍拍,摸摸捏捏,吃吃喝喝,嫖嫖賭賭,這種酒囊飯袋可以當上狗官,要麼是無疆人聾了啞了,要麼是無疆人瞎了蒙了。”門口一陣大笑。雷副縣長聲嘶力竭:“王八羔子。把他抓到看守所去,坐他一年半載。”兩個警員把他推進裡屋,彭天籟把手伸到兩個警察面前:“你銬,你銬,當官的機會來了。雷大炮提撥你了。”
“小彭,你這個混帳東西,班房還沒坐夠?”張院長衝了進來,一聲大罵,“真不象話,你撒什麼野?還不趕快滾開!滾到遠遠去!”這個彭天籟,身上象篩糠一般望著剛進門來的張院長,上下嘴唇張合幾下,一聲不吭,走了出去。雷副縣長突然咆哮起來:“不能放他走,叫他說清楚。”張院長說:“胡言亂語,說不清楚的。把他交給我,我來處理。”雷副縣長心裡害怕彭天籟繼續瞎說,自覺有了下臺階,“張院長,你說了會處理好,就交給你處理,要處理徹底處理到位,不然我跟他沒完。我不信我一個縣領導收拾不了一個小刁民。”說完反揹著手,走了兩步坐了下來,一臉通紅,氣急上心。好歹,彭天籟也是個全縣納稅大戶,省政協的《民聲報》還報道過他的事蹟,縣委安書記、縣府史縣長還把他樹為“兩勞”回籍人員發家致富的典型呢?
張院長走出門去,喊住彭天籟,彭天籟乖乖地過來,一言不發。劉副院長、劉慧明和凌子鼐怕發生意外,跟著出來,站在旁邊。劉副院長說:“小彭,你怎麼又變得不識時務了,你不看看他是誰?副縣長,分管農村工作的副縣長。你辦食品企業,以後很多事都得依靠他們,跟他們吵,能不吃虧?”
劉慧明幫言說:“鬧什麼鬧……”看到彭天籟張開嘴想說話,便沒說下去。
張院長臉色很不好的:“你一個剛出山門的小青年,做生意有了一點錢,口氣那麼大幹嗎?想翻天嗎?”
“張叔,是他們先罵我的。不信你問他們。”彭天籟想辯解。
“你想爭贏?你要充英雄?有本事每年多交幾十萬的稅。人家畢竟是領導嘛?你不能隨便罵人。罵人就是不對。”張院長說。
“我罵他吹吹拍拍,摸摸捏捏,吃吃喝喝,嫖嫖賭賭,是有根有據的,他要我說,我可以一樁一樁說出來,捏造一樁全家死絕,可以牢底坐穿。”彭天籟勝券在握的樣子,好象有滿肚子的話要對外發布。
劉慧明說:“沒有證據罵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彭天籟不看劉慧明,側視著張院長,說:“張叔,我就是看不慣這些當官的,自已一點本事沒有,就好耍手腕,擺架子,把我們鄉下人不當人看。我沒有煽動群眾鬧事,他罵了我,我也罵了他,他包二奶我說錯了嗎?他當鄉黨委書記時,把一個擺水果攤的小姑娘調進鄉政府當服務員,服務他一個人吧,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人家哥哥敲了他五萬塊錢,他死也不敢說出去,還是他老婆鬧到鄉政府,大家才知道。他在經委當主任時,單位裡一個會計打傷了人,被判了緩刑。他不發給人家生活費,還要把人調出去,說是怕影響單位榮譽。那人急了,說你今年春節家裡買組合音響買真皮沙發買洗衣機的錢都作沙石工程款在我這裡報銷,你進*嫖娼的錢還開招待費發票抵帳,你每年拿幾十萬元到上面打點拉關係,我這點養命錢……最後拿到了,不巧幾天後的晚上被人打破了腦殼,報了案,沒查出來。本來單位裡出了犯罪案件,綜治工作應該一票否決,他隱瞞不報,也不允許手下人議論,硬是在全省經貿系統評為先進單位。還有,他以找談話為名,跟手下女職工又搞起來,害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