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實無福消受。 常何笑道: 尚秀芳又如何?我和政會都感到她對你與別不同。 寇仲失笑道: 此事更不可說笑,她是天上的仙女,我這凡人怎敢妄想。 蹄音響起,一騎從後追來。常何和寇仲愕然往後望去。※※※來找他們的是侯希白,徐子陵和雷九指才知自己是大驚小敝。侯希白滿臉春風的先向他們拜年,坐下道: 麻煩子陵扮回莫為,今日我剛到秦王府拜年,回程途中就給胡小仙抓個正著,還迫我立即隨她回明堂拜見';大仙';胡佛,幸虧小弟應付女人算是頗有一手,但仍要費盡口舌才脫得身,事後還要向卜傑等解釋一番。 徐子陵輕鬆寫意的感覺立即一掃而空,問清楚情況後道: 你的不死印法練得如何? 侯希白精神大振的道: 石師果是不世奇材,竟能創出這般博大精深的功法。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我怎練得出成績來。現在我是囫圇吞棗的把全卷強記。然後把印卷燒成灰燼,好讓楊虛彥永遠得不著它。 雷九指嘆道: 那你昨晚肯定沒睡過。 侯希白灑然道: 睡少一晚半晚,算什麼一回事。 徐子陵正容道: 侯兄可小心點,我們昨晚雖偷得乾淨俐落。但肯定楊虛彥會猜到我們身上。且令師的反應頗難預料,若他決定毀掉侯兄,侯兄的處境將非常危險。 侯希白苦笑道: 我早想過這後果,卻是別無選擇,所以才要杷印卷毀去,除非石師不顧師門規矩,否則縱使小弟性命不保,楊虛彥仍失去了學不死印法的資格。 雷九指忍不住問道: 令師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使希白臉容轉黯,好半晌才搖頭道: 我實在弄不清楚,自少我就是個孤兒。由石師的一個僕人養大,石師每隔一段時間就來看我,傳我各種技藝武功。有時他像個慈愛體貼得無微不至的慈父,有時卻像個冷酷無情的陌生人。我不知該怎樣去形容他才貼切。 徐子陵斷然道: 侯兄不若立即離開關中。 侯希白一震道: 你肯定他會殺我。 雷九指不解道: 只要石之軒看不穿小侯假扮莫為的身份,他仍該是安全的。 徐子陵神色凝重的道: 旁觀者清,沒有人比石之軒更清楚侯兄的底細。莫為來自巴蜀,兼又武技高強,終會惹起他的懷疑。昨晚皇宮一戰。於我們實有害無利。 侯希白色變道: 現在我、子陵和少帥三人的命運已緊連在一起,只要有一人給看破。另兩人將會受牽連。 徐子陵微笑道: 所以我才要你一走了之,既可避免胡小仙的糾纏,又可令我們少去一個露出破綻的弱點。侯兄更可以潛心修練不死印法,可說一舉三得。 侯希白沉吟半晌,俊容忽明忽喑,好一會才道: 子陵是否準備妥和石師作正面的衝突。 徐子陵嘆道: 侯兄果然是明白人,為免侯兄左右為難,兼有其他方面的考慮,侯兄實應立即離開,此乃上上之策。 侯希白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 你們不惜一切的助我取得不死印卷,我卻一走了之,若你們有什麼事,我侯希白以後必會寢食難安。 雷九指道: 我倒同意子陵的提議,這對兩方面均有好處。至於他們兩人,你更不用擔心,什麼場面情況他們不曾應付過。 徐子陵不容他多想,道: 侯兄立即回去,修書一封,大致說明自己是弓辰春而非莫為,因被胡小仙識破身份,兼昨晚一戰受了內傷,故不辭而別等諸如此類的說話。舞文弄墨,你當然比我在行。 侯希白苦笑道: 小弟從未想過會結下有過命交情的朋友,今天卻交到三位。好吧,就如子陵所言。 徐子陵微笑道: 這一著必大出石之軒和涫妖女等意料之外,我們亦扳回一點上風。由現在開始我們要把主動權握在手裡,否則定是飲恨長安的終局。 侯希白探手和他相握,雙目射出深刻的感情,道: 保重! ※※※常何定神一看,低呼道: 是秀寧公主的人。 寇仲暗叫不炒,那人策馬來到車旁,施禮後道: 秀寧公主今早上朝賀歲後。忽感不適,有勞莫先生入宮診理。 寇仲心知肚明是什麼一回事,自己錯在昨晚太露形跡,這麼大搖大擺的站在殿心與徐子陵同時亮相,熟悉自己的李秀寧當然可一眼看破。只好對常何苦笑道: 入宮後我們只好分道揚鏢,更麻煩你向太子殿下替我賠個罪,我看過秀寧公主後,還要去見尚秀芳呢? ※※※徐子陵的雍秦重臨東大寺旁的上鶴庵,報上來意後給領到佈置清淡簡樸的迎客堂。他生性淡薄,酷愛自然。客堂除几椅外就只四面空壁,反令他有舒泰閒適的寧和感覺。在寧靜的心境裡,他腦海中淨現出目下長安的形勢。尤鳥倦確沒向他撒謊,祝玉妍、趙德言和石之軒聯手進行一個倒垮李世民的大陰謀,只要他們計劃成功,如日中天的大唐國將四分五裂,由盛轉衰。若他猜得不錯,這陰謀的核心人物該是楊文幹,楊虛彥和香玉山三人。密謀在李淵到終南山腳仁智宮舉行一年一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