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笑話!先出刀後出刀有何相讓可言,不過見在氣勢對峙上大家都佔不到便宜,小弟就做好心打破這悶局,看刀! 倏地左腳踏前,一刀往徐子陵挑去。雷九指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兩人明明相距足有兩丈至三丈,可是寇仲只踏前一步,理該只是移動三、四尺許,偏偏刀鋒卻貨員價實的宜抵徐子陵前胸,神奇得有若玩戲法。在徐子陵眼中,寇仲是利用踏前的步伐,把整個人帶動,故看似一步,卻是標前逾兩丈,弄出縮地成寸的幻覺。如此步法,徐子陵尚是初次得睹。寇仲的刀法更是凌厲,攻的雖只刀鋒所取的一點,刀氣卻能把他完全籠罩,使他生出無論往任何一方閃移,在氣機牽引下,寇仲的井中月都會如嗅到血腥的餓狼,鍥而不捨的緊接噬來,微妙至極點。徐子陵當然幹會就此認輸,哈哈笑道: 果然有點兒門道。 猛一扭側虎軀,右手半握智拳印,往上託打,正中刀鋒。雷九指三人本已驚呼失聲,此時立即改為讚歎!原來初時明明瞧得徐子陵的右手尚差半尺才擋得住寇仲的井中月,豈知偏偏正因這偏差,始能命中井中月的鋒銳,確是神妙至極點。寇仲渾身一震,收刀後退,油然立定嘆道: 終試到你這小子的深淺,連內功心法都改變啦!整個人自成一體,無內無外,你手捏的是甚麼印式。 徐子陵雙目眯成兩線,其中精芒爍動,仍予人神藏內斂的含蓄,搖頭道: 甚麼印式並不重要,最重要是發出的真勁,剛好能把你的刀氣卸開,令你難以乘勢追擊,投降未? 寇仲毫情萬丈的嗤之以鼻道: 陵少你究竟是天真還是幼稚,這麼可笑的言辭竟可說出口。若你能冥的把我的刀勁完全卸往一旁,我早餓狗搶屎的當場出醜,現在仍能卓立這裡吐出嘲弄你的說話,可知小弟仍是遊刀有餘。 徐子陵點頭道: 本少確未夠道行要你左便左,右便右。不過你絕不是遊刃有餘。你既然這麼愛爭辯,答我一個問題。 寇仲緩緩舉刀,直至頭頂,一股旋勁立即以他為中心捲起,地上的草葉均環繞他狂旋飛舞,冷然喝道: 有屁快放! 雷九指等無論是看和聽均大感痛快過癮。兩人間的言語愈不客氣,愈令人感受到他們雙方真摯不移,全無顧忌的兄弟之情。徐子陵岔開去笑道: 我們就像回覆當年在揚州偷學功夫後相鬥為戲的情景,唉!不經不覺又這麼多年,說起粗話來你這小子仍是那個調調兒,一點長進都沒有。 寇仲縱聲狂笑,舉空的刀子變成撐地的柺杖,卷飛的旋葉一層層的撒回地上,點頭哂笑道: 粗話也可進步的嗎?請陵少說幾句進步了的粗話來開開耳界吧! 林朗等也陪他大笑。徐子陵啞然笑道: 算我說錯,剛才的問題是為何我能以奕劍法把你的井中月擋個正著?答不到作輸論。 寇仲坐倒草地上,橫刀膝頭,沉思道: 你是把握到我的刀意,對吧? 徐子陵道: 算你過關,為何你不能從有意的下乘之作,入無意的上乘之境。那我對付起來將會吃力得多,不像現在似飲酒吃火鍋般的容易。 寇仲動容道: 確是高論。不過據敝嶽老宋所言,無論有意或無意,均有偏失,最高明莫如在有意無意之間。不過此事知易行難,怎樣才可晉入有意無意的境界層次呢? 雷九指大聲喝過來道: 老哥我可把在賭桌領悟回來的心得說與兩位老弟參考,賭博最忌求勝心切,怕輸更要不得。唯有既不求勝,更不怕敗,視勝財如無物,反能大殺三方,長賭不敗。這當然還需有高明的賭技撐腰。 徐子陵鼓掌喝采道: 說得好!少帥明白嗎? 寇仲呆個半刻,哂道: 很難明嗎?來!再看我一刀。 徐子陵搖頭道: 那有這麼便宜的事,輪也輪到你來挨招,小心啦! 不理寇仲仍坐在地上,騰空而起,飛臨寇仲斜上方,兩手由內獅子印轉作外獅子印,再化為漫天掌影,鋪天蓋地往寇仲罩下去。寇仲看也不看,揮刀疾劈。漫天掌影立時散去。 轟 !掌刀交擊,徐子陵給震得凌空兩個空翻,回到原處。旁觀的三人均泛起難以形容的感覺,只覺徐子陵的攻擊固是神妙無邊,令人難以抗禦,但寇仲的反擊,亦是妙若天成,沒有絲毫斧鑿的痕跡。寇仲把刀收到眼前,另一手撫刀嘆道: 我的好兄弟啊!今晚此戰對我們益處之大,將會超乎我們的想像之外。看刀! 倏地彈起,刀化黃虹,朝徐子陵擊去。轉瞬間兩人戰作一團,若非雷九指等人知道底蘊,真會以為兩人有甚麼深仇大恨,務要置對方於死地。激烈無比的搏鬥一時火爆目眩,掌來刀往,腳踢拳擊,一時隔遠對峙,互比氣勢;時而近身施招,招法細膩,時而遠攻疾擊,大開大闔。不論那種情況,均令旁觀者看得透不過氣來。 當 !兩人倏地分開,隔丈對峙,仍是氣定神閒,就像從沒有動過手般。徐子陵手作日輪印,大訝道: 我因近來迭有奇遇,故能藉九字真言手印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