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 兩位小兄弟,請到這裡來說兩句話。 寇仲和徐子陵對望一眼,均知不妙,偏又毫無辦法,惟有硬著頭皮走過去灰衣漢面貌平凡,但骨節粗大,臉色帶著奇異的紫紅色,雙目似有神若無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兩人記得曹在府內遠遠見過他幾趟,其它人對他必恭必敬,只是不知是什麼身分。他以煙管指了指石桌對面的兩個石墩,道: 請坐。 兩人只好面對他坐了下來。灰衣漢微微一笑道: 本人屠叔方,乃龍頭府內總管,專責府內安全,不知兩位小兄弟要到哪裡去呢? 寇仲聳肩道: 只想溜到街外逛逛吧了!來到滎陽,仍未有機會隨處看看,太可惜了 屠叔方點頭道: 這是人之常情。不過小姐吩咐,若兩位兄弟不是有什麼必須辦的事,最好不要離開龍頭府,一切待龍頭老大回來再說。 徐子陵無名火起道: 那豈非當我們是囚犯嗎。 屠叔方嘆了一囗氣道: 我們亦是迫不得已。請問兩位和沉落雁究竟有何嫌隙! 兩人心中一震暗責自己胡塗從沒想過沉落雁止對他們虎挸眈眈,而龍頭府反是唯一最安全的地方。寇仲不答反問道: 小姐有否告訴總管我們為何會到這裡來? 屠叔方雙目神光一閃顯示出精湛深厚的內功定神注視了寇仲半饗後沉聲道小姐曾教圖某莫要詢問兩位的事只說須全力保護你們圖某當然要依命行事徐子陵低聲問道: 總管跟大龍頭有多少年了。 屠叔方亦低聲應道: 兩位請放心直說,即管大龍頭有什麼心事,亦不會瞞我。 寇仲仍不放心,問道: 最近發生在小姐身上的事,總管清楚嗎? 屠叔方臉上現出懍然之色,好一會才道: 當然清楚,但不知兩位指的是哪一此事。 徐子陵道: 當然是有關她外遊之事,小姐說過不准我們告訴任何人,總管有膽聽嗎? 屠叔方仰天長笑,意態豪雄,淡然道: 你們有膽說出來,我就有膽子聽。 兩人見他非是奴材氣概,大生好感,那會把翟嬌的警告放在心上。遂先把與素素的關係大致交待,然後把荒村事件詳細複述。說完時,屠叔方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好一會屠叔方才恢復常態,訝道: 這麼說兩位小兄弟當是身懷神功,否則怎能躲上屋樑,又能瞞過所有人的耳目。不過表面看來,兩位雖體格軒昂,腰步沉穩,又氣定神閒,但雙目不現內芒,難道竟已達到反璞歸真的境界嗎? 寇仲知他說得雖客氣,骨子裡卻是懷疑他們這故事的真實性,坦然道: 那是因為我們的內功別走蹊徑,與一般武功大有分別,不信大可立即試試我們。 屠叔方伸出手來,微笑道: 那我們就握握手好了! 寇仲吃了一駕,雖肯伸手和他握著,卻道: 千萬莫下重手! 屠叔方 莞爾 道: 這個當然! 同時發勁。寇仲先感到對方的手像忽然變成了假鐵箍,還不住收緊,指骨欲裂時,體內真氣自然貫到手腕間,雖仍感疼痛,但已可忍受。屠叔方劇震道: 小兄弟的內勁果然非常怪異,似有如無,但又是深不可測。 兩人初次得高手品評,大為高興。屠叔方連續三次摧動真氣,都給寇仲化去,鬆手道: 屠某信了。 旋又皺眉道: 憑你們的身手,怎肯在膳房內受如此委屈? 徐子陵苦笑道: 有什麼法子,小姐的吩咐嘛。 屠叔方沉吟片晌,搖頭道: 但大龍頭確是沒有半點受了內傷的神態。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寇仲道: 小姐是否真給人擄走了,後來又給那祖君彥假惺惺作態的救回來。 屠叔力道: 確有此事,但府內除屠某外,再沒有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目下我亦只能當作不知,一切要待大龍頭回來再定奪。 徐子陵見他這麼明白事理,鬆了一口氣道: 那我們可以出去逛逛嗎? 屠叔方搖頭道: 更不能出去,現在沉落雁在府外佈下人手,密切監視。這事我不敢報告小姐,怕她去鬧事,所以只希望大龍頭能早日歸來。 兩人想起沉落雁的狠辣無情,那還敢大搖大擺往外購買逃生工具?寇仲順口問道: 大龍頭到哪裡去了? 屠叔方見兩人對他推心置腹,更兒他們未失天真,坦誠得可愛,心中湧起某種難言的感覺,道: 大龍頭和密公正全力攻打興洛倉,此戰若勝,昏君將時口無多。 寇仲搔頭道: 興洛倉究竟是什麼倉,為何這麼重要? 屠叔方不厭其詳地解釋道: 興洛倉位於洛陽之東,滎陽之西的洛口,乃通濟渠和黃河交交匯處。倉城周圍二十餘里,設有三千個大窖,每窖儲糧八千石,若得到這麼一個倉城,我們瓦崗軍十年內都不用憂心糧草不足了。 徐子陵不解道: 隋室這麼佈置不是很笨嗎?豈非教人有明確的攻擊目標? 屠叔方失笑道: 設倉時,哪想得到會有這麼的一天。當年設倉,主要是用作積儲租稅米糧,以供朝廷使用。要知文帝建都長安,關中地區產糧常不足京城需求,從東方運去的漕運又有三門峽的險阻,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