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報告李閥大軍的形勢,心中湧起一番難言的滋味。老天又下著毛毛細雨,使得石堡、營地、碼頭、船廠和泊岸大船的***朦朧黯淡,有種離愁別緒的淒冷感覺。離天明尚有個把時辰,天明後寇仲等將乘船返回中土,羊皮貨給儲在三艘大船的船艙內。馬吉那三箱珍寶由古納臺兄弟、越克蓬和寇仲三方人馬瓜分,當是戰利品。徐子陵和突利在最遠的一座碼頭離群說私話,談的是芭黛兒和跋鋒寒的事。突利道: 子陵放心!沒有人比芭黛兒更明白跋鋒寒,她只是不甘心這麼多年跋鋒寒不肯去找她見個面,這麼多年啦!甚麼事都該淡了。 此時寇仲架著寶貝獵鷹兒來尋他們、一臉興奮的嚷道: 原來養鷹是這麼深奧困難的一門學問,而雌鷹又比雄鷹強壯剛猛,這頭正是雌鷹,遲些我可否帶它回來配種,生它孃的一群小鷹兒。看它的毛色多麼光亮潤澤,趾爪硬得跟鐵一樣。哈! 邊說邊在突利另一邊坐下,漫不經心的道: 你們在談甚麼? 自見尚秀芳無功而回後,他還是首次回覆豪邁不羈的本色。突利道: 我們談及很多問題,頡利那方會由我瞧著,保證龍泉城的安全,你們走後,我會把小龍泉移交粟末人,安心回中原去吧! 又道: 若守不住洛陽,千萬不要陪王世充殉城,你有宋缺支援,在南方仍大有可為,守穩陣腳後再圖北上,是最明智之舉。 寇仲嘆道: 不,我定要死守洛陽,否則一旦再失去巴蜀,大羅金仙亦難阻李世民大軍南下。 又心中一動道: 為何不見陰顯鶴那小子?不是又喝個爛醉如泥,不醒人事吧! 徐子陵苦笑以對。突利愕然道: 誰是陰顯鶴? 蹄聲驟然響起,自遠傳來。三人用神望去,竟是與跋鋒寒齊名的另一突厥年青高手可達志。
第八章 重返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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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達志和寇仲來到海灣另一端,小龍泉的***像是一團團朦朧的光影,充盈水份的感覺,海岸區被細雨苦纏不休。兩人在一堆亂石坐下,面對大海。可達志輕輕道: 又是另一個黎明前的一刻,時間就是這麼不理一切的無情推移飛逝,秀芳大家明早在拜紫亭的喪禮上奏畢悼曲,會立即動程離開龍泉,第一站是高麗,傅採林會親自接待她,聽說蓋蘇文亦請她作客,烈瑕已為她安排北上的海船。 寇仲一震道: 這麼說,烈瑕該仍在附近。 可達志嘆道: 在附近又如何?難道我可當著秀芳大家宰掉他嗎?你託我查探許開山的事已有眉目,他和手下於你殺伏難陀的前一夜匆匆離開,照方向該不是回山海關,不過以他的狡猾,可能是故佈疑陣。 寇仲道: 你的杜大哥呢? 可達志道: 他和呼延金一起去見大汗,解釋最近發生的事,大汗表面上對他們很客氣,可是心裡怎麼想,只有大汗自己曉得。真奇怪,大汗在人前人後均表示對你非常欣賞,還說定要助你打敗李世民。 寇仲皺眉道: 那對中土來說,絕非好事。顯示他將來會藉助我為名,聯結草原各部大舉進侵中原。唉!我不該和你談這方面的事,對嗎? 可達志苦笑點頭,道: 確不該說。在國與國的仇恨裡,個人交情並沒有容身之地。至於馬吉,還未有任何訊息。 寇仲沉吟片晌,低聲道: 我有個很唐突的問題,尚秀芳在可兄心中,究竟占上怎樣一個席位? 可達志搖頭道: 我不知該如何答你?在遇上秀芳大家前,女人只是我生命中的點綴品,令生命更有姿采。但我從不相信永生不渝的愛情,這是從體驗得到的結論。無論開始時你對她如何迷戀,甚至難以自拔,但熱情終有一天會淡去和消失,你甚至不想再對著她,她亦再不能為你帶來刺激興奮的感受。對男兒來說,真正永恆的事是建立功業,堅持達到某一遠大的理想和目標,不把生死放在眼內。 寇仲頹然道: 那就當我沒問過你這問題好啦! 可達志訝道: 你心裡想甚麼呢?秀芳大家在你心中的份量又是如何?嚴格來說:我們不單是註定的死敵,同時亦是情敵。但是我對你卻沒有絲毫敵人的感覺,至少現在如此。 寇仲搖搖晃晃的艱難地站起來,顯示沉重的心情,嘆道: 一心建功立業的所謂男兒漢,會否錯失生命裡最美好的事物?快天亮啦!我要上船回去,希望再見面時,大家仍有喝酒聊天的興致吧! 三艘吃水極深的巨舶,載著羊皮、寶箱和兵器弓矢,在風平浪靜的大海並排而進。十多天的旅程中,寇仲和徐子陵的時間就在馴鷹和談笑中飛快溜走。大海動人的自然美景,沿岸的迷人山水深深吸引著他們,操舟的重任由突利派出熟悉風浪的戰士負責。不知是否大草原之旅經歷太多流血,兩人絕口不談武事,不過當山海關在望之際,他們像逐漸從一個美夢醒過來般須面對即將降臨的現實。寇仲架著小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