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擊敗李世民,天下至少有一半落進王世充的口袋去,如能一舉除掉你和李世民,天下將更是王世充囊中之物。少帥對此有甚麼打算? 寇仲雙目精芒大盛,微笑道: 當然是將計就計,先助王世充勝此一役,再想其他。 楊公卿愕然道: 可是王世充不是要殺你嗎? 寇仲淡淡道: 今時不同往日,王世充再不敢公然對付我,怕的是影響軍心,只能由魔門其他人來殺我,他可置身事外。那我就當作是有人送上門來給我練刀吧! 楊公卿道: 在這種情況下,少帥留在這裡能起甚麼作用?不如我盡起手下兒郎,與少帥回彭梁隔山觀虎鬥。 寇仲苦笑道: 我對你這一提議想得要命,可惜現在我的彭梁軍比起李閥大軍,仍不堪一擊。且洛陽牽涉到巴蜀的動向,關係重大,不容有失,否則誰願為王世充這種人出力? 楊公卿道: 問題是王世充不會用你,你留在這裡只會被投閒置散,還要應付王世充的加害。 寇仲冷哼道: 到他走投無路時,自然要來求我,我太清楚他無恥的性格。 楊公卿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少帥認為王世充有多少成勝算。 寇仲顯是曾重覆想過同一問題,想也不想的迅快答道: 頂多只有一成機會,還要靠李閥本身的內爭方能賺回來的。王世充根本不是李世民的對手。唉!若洛陽現在是我寇仲的,李世民肯定要吃大虧。 楊公卿沉聲道: 果真如此少帥會怎麼辦? 寇仲微笑道: 若我是王世充,就會全力迎擊,與李世民打幾場硬仗,振奮軍心,務令有異心的外姓諸將不敢輕舉妄動。 楊公卿嘆道: 可惜王世充並非少帥,在戰場對上用兵如神的李世民,只會敗亡得更快更急。假設王世充被孤立於洛陽,才求少帥幫忙,少帥有甚麼迴天之計。 寇仲知他為人穩重,如自已只是逞匹夫之勇,肯定會令他唾棄自己。正容道: 我原本的構想非常完美,就是當李世民攻打洛陽時,竇建德則渡河南來,只要枕軍虎牢附近,令李軍不敢冒犯虎牢,保持洛陽東線的暢通,使洛陽糧食無缺,圍城之戰勢將變成奪糧之戰,那李世民將難以安寢。只恨王世充急於稱帝,竇建德再難與他合作。只好將就點,由我的少帥軍補上,只要守著虎牢這一線生機,李世民將不能孤立洛陽,更有可能輸掉這場決定性的大戰。 沈落雁翩然去後,侯希白飲飽食醉的回來,見到徐子陵在家,大奇道: 你不是要去聽課嗎?為何這麼早回來? 坐在他旁又道: 你那朋友陰顯鶴仍沒有訊息,但有關征東大軍的謠言卻是滿天飛。 徐子陵道: 有甚麼謠言? 侯希白好整以暇的道: 無稽之談不用花時間,但有三則訊息可堪玩味,且可信性非常高。 徐子陵給惹起好奇心,笑道: 你要對我賣關子嗎?快說出來,否則大刑侍候。 侯希白啞然失笑道: 有子陵作伴,苦悶的日子可變得有趣。第一個訊息是李淵正考慮應否委派元吉作李世民的副帥。 徐子陵皺眉道: 不會吧!李元吉剛吃過敗仗,全賴李世民收拾殘局,反敗為勝。洛陽如此重要的戰役,怎會有李元吉的份兒。 侯希白分析道: 你仔細想想,這並非沒有可能的。李淵派李元吉去洛陽,並非為打勝仗,而是監視李世民,因怕他攻佔洛陽後據其地以脅長安。李淵或者不會這麼想,但只要李建成的太子黨和妃嬪黨有這疑慮,等若李淵也有這顧忌。 徐子陵記起李世民曾說過李淵怕他佔領洛陽稱帝,心中暗歎,道: 第二個訊息呢? 侯希白道: 第二個訊息更是驚人,就是食人狂魔朱粲竟歸順王世充,想不到王世充會這麼愚蠢。 徐子陵愕然道: 竟有此事? 侯希白道: 空穴來風,非是無因。朱粲慨能與蕭銑和曹應龍合作,與我聖門應是關係密切。恰好王世充和聖門中老君廟的闢塵關係曖昧,故兩人若情投意合,在大敵當前下聯成一線,乃水到渠成的事。問題是此事怎會被揚出來。 徐子陵明白他的意思,若沒有內鬼,這種惟恐人知的事絕不會由王世充或朱粲主動公開,此事實關係重大,增添寇仲助王世充守洛陽的變數,使形勢更趨複雜。道: 應是牽涉到貴門派系間的鬥爭,王世充始終是大明尊教的人,不屬於兩派六道,現在中土的聖門裡某繫有人支援王世充,說不定會被聖門其他派系的人反對,從中破壞。 侯希白道: 這方面不用費神去想。最後的訊息是關於池生春的,你不是說過要對他來個聲東擊西,混水摸魚嗎?原來他在長安開賭場並非順風順水,六福賭館本是屬於一個叫溫玉勝的人,此人外號';過山鳥';,心狠手辣,否則不會得此外號。 過山鳥是一種劇毒的蛇,性情兇猛,並不像大多數蛇般見人即避,且會主動攻擊人。徐子陵點頭道: 李閥入主長安,理所當然的會將巴陵幫香家的舊有勢力徹底剷除,池生春就是於此時受命改名換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