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婠婠雙掌按上他背心要穴,天魔勁發。周老嘆輕聲道: 不要信那妖女! 寇仲立時明白過來,周老嘆和金環真仍然是以前的周老嘆和金環真,仍是那麼自私自利,非是變成有恩必報的大好人。說到底他們只是基於對祝玉妍刻骨銘心的仇恨,借報恩之名,利用自己為他們報仇。可以肯定的是在魔門陰謀下,他們定然得益不多。蓋以他們的作風,是自己得不到的,亦希望別人得不到,何況仇人?心中一動,問道: 婠婠是否與趙德言重歸於好。 周老嘆和金環真不能掩飾地露出震駭神色。周老嘆只提 妖女 兩字,寇仲不單猜到是婠婠,還直指婠婠與趙德言已拋開因爭奪邪帝舍利而起的嫌隙,重新攜手合作。他們不知寇仲早已曉得,婠婠既可與 殺師仇人 石之軒合作,當然也可以與趙德言狼狽為奸。魔門講的是絕情棄義,在振興魔門的大前題上,沒有人或物是不可以犧牲的。寇仲察神觀色,曉得說話得收奇效,兩人被迫不敢隱瞞,因摸不清他寇仲還曉得多少內情。金環真故作恍然道: 原來少帥早有防那妖女之心。 寇仲再來一著奇兵,問道: 先說出要我寇仲如何助你們。 周老嘆不敢猶豫,道: 我們沒法離城,尹祖文那狗孃養的在我們身上做了手腳,即使能成功逃往城外,終難逃那妖女追殺。 寇仲皺眉道: 甚麼手腳? 金環真苦笑道: 那是滅情道七大異術中的';千里索魂';,尹祖文把從索魂草提煉出來的毒素,注進我們體內去,令我們在百天內不斷排出一種獨特的氣味,敵人可憑此輕易追蹤我們。 寇仲不解道: 既不信任你們,何不乾脆把你們殺掉? 周老嘆道: 因為我們尚有利用價值,更重要的是天邪宗只剩下愚夫婦,他們若殺掉我們,《道心種魔大法》將隨我們雲散煙消。故婠婠和趙德言雖疑忌我們,仍不得不給我們一點甜頭,讓我們在心甘情願下說出《道心種魔》的秘訣。 金環真厲聲道: 可是我們怎能忍受這種屈辱? 寇仲明白過來,以鼻狠嗅幾下,皺眉道: 為何我嗅不到異樣的氣味? 周老嘆道: 你試試默守準頭和人中兩處地方。 寇仲依言照辦,點頭道: 我不但嗅到來自你們的古怪氣味,更嗅到全屋瀰漫同樣的氣味,魔門秘功,確是層出不窮。 金環真道: 少帥或者會奇怪,尹祖文等既不信任我們,為何又肯讓我們參與他們的事。 寇仲笑道: 我在洗耳恭聽。 周老嘆沉聲道: 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們一直和趙德言關係密切,所以趙德言把我們安插在長安,以替他出力為名,監視尹祖文等人為實,以保障趙德言的安全與利益。 金環真憤然道: 可是趙德言竟容尹祖文向我們施術,我們對他的相好之情已蕩然無存。 寇仲道: 我明白啦!這甚麼孃的';千里索魂';確是陰損之極。我雖有辦法把你們弄出城外,但對這手法卻是一籌莫展。 周老嘆陰側側的笑道: 尹祖文太低估我們夫婦,應說是低估先師,先師博通魔門諸種手法,早研究出破解之術,只恨我們力有不逮,若得少帥肯幫忙,破解易如反掌。 寇仲哈哈笑道: 成交!快說些有用的話兒來哄哄我。記著老老實實,我寇仲絕非容易欺騙的人。 婠婠陰柔至極的真氣直摧徐子陵心脈,但其力道輕重全在徐子陵掌握之中,不過若非他學懂不死印法,絕不敢冒此奇險。肯捱婠婠此擊,因他要顯示對婠婠的信任,以身犯險,令婠婠完全相信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更重要的是令婠婠誤以為他受創重傷,那魔門將慫恿建成、元吉至乎李淵在誤判己方情勢下倉卒發難。一如所料,婠婠的一擊因怕他先一步察覺,故真勁直到按實他背心才發力,不過她能催發的卻只是她二、三成左右的功力。當然這一擊已是非同小可,徐子陵身不由己的往前撲跌,乘勢破窗掉往窗外的迴廊,滾往草坪。生之極是死,死之極是生。徐子陵本是全身氣血翻勝,眼冒金星,心脈將斯,不死印法卻全力展開,倏地全身虛虛蕩蕩,婠婠那股摧心欲裂的真氣被他體內其氣融和淡化,在剎那間以高速排往體外,下一刻先天真氣貫頂透腳而來。此時婠婠飛臨上方,悽然呼道: 子陵勿要怪我,這是先師的遺願。 雙掌下擊。徐子陵單掌按地,橫飛開去,險險避過連不死印法也難以化解婠婠這全力一擊,同時脫出婠婠剛凝起的天魔場。徐子陵硬迫自己噴出一口鮮血,再一掌按地,彈上半空,往主樓逸去。婠婠正要追去,兩道人影掠至,其中一人正是侯希白,婠婠一閃而沒。侯希白一把抱著徐子陵,大驚道: 子陵你中了她的暗算? 麻常見徐子陵臉無血色的垂危駭人樣兒,手足無措,亂了方寸。除子陵閉上雙目,臉色漸轉紅潤,籲出一口氣道: 她走啦? 旋即站直虎軀,微笑道: 你們不用擔心,難道忘記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