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買突利的帳,現在勢易時移,當然是另一回事。突利亦樂得把菩薩捧為回紇之主,回紇乃草原上除突厥外最強大的民族之一,多了這個盟友,突利更不用把頡利放在眼內。跋鋒寒正凝視被圍在中央閃耀不定的簧火,突利從羊腿割下一片燒得香噴噴的烤肉,遞給他道: 頡利有畢玄,我突利卻有你跋鋒寒,畢玄又何足懼哉。 眾將轟然叫好,舉杯相敬。跋鋒寒哺哺念出畢玄的名字,一對虎目亮起光芒,哈哈一笑道: 這杯就是為畢玄喝的。 一飲而盡。突利像變成另一個人似的,豪氣干雲,充滿自信。徐子陵問道: 可汗認識馬吉嗎? 突利微一錯愕,不好意思的道: 當然認識。我還未有機會問你們為何到塞外來,是否與此人有關。 寇仲苦笑道: 我也弄不清楚與多少人有關,杜興是另一個有關係的混蛋,他還說和你是朋友。 突利向結社率道: 杜興是否和你有交情? 結社率老臉微紅道: 他不時送些禮物給我,為的是戰馬的買賣。 突利冷哼道: 若他敢開罪我的兄弟,我就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徐子陵暗付自己還是喜歡以前和他一齊共處患難的突利,此刻的突利有種凌駕於一切,隨時可決定別人生死的霸主氣派。跋鋒寒提議道: 少帥不若把今次遠道前來草原的來龍去脈,詳述一遍,很多事說不定迎刃而解。 其中一位酋將點頭道: 只要我們力所能及,必為少帥辦妥。 從這兩句話,可看出遊牧汗國與中土君臣制度的分別。在中士只有君主才能帶頭作主,但在突厥汗國,領袖由各部落的大酋頭推選出來,軍隊由各個部落組成,部落的酋頭都有管事權。至於頡利的大汗,則是透過像突利般的小汗去統治龐大的汗國。寇仲一邊喝酒吃肉,一邊娓娓道出事情始未,最後狠狠道: 馬吉肯定是個關鍵人物,找到他就可把狼盜挖出來,大小姐那八萬張羊皮亦有著落,然後我們再回頭去找杜興和許開山算帳。 跋鋒寒笑道: 找杜興和許開山算什麼帳?這兩個傢伙一扮丑角一裝好人,肯定可推個一乾二淨,難道你能一刀把他們殺掉嗎?江湖規矩就重一個';理';字。 寇仲頹然道: 你說得對,這兩個傢伙確是滑不留手,很難抓著他們的狐狸尾巴。 突利啞然失笑道: 有我突利在,你們大可放心。先不論其它,只要給我三個月時間,我可為你們籌措八萬張羊皮,先向大小姐交差,由這遣人送去給她。 跋鋒寒堅決的搖頭拒絕,道: 八萬張上等羊皮並非小數目,況且這樣得到羊皮,太欠樂趣,我要馬吉把羊皮嘔出來。 突利同意道: 我明白鋒寒的感受,馬吉算什麼東西?現在我要他跪下,他就永遠不敢站起來。 接著向眾將問道: 誰曉得馬吉刻下在什麼地方? 菩薩道: 我知道。 寇仲大喜追問。菩薩道: 我不曉得他此刻身在何方,卻知道他會到龍泉去參加拜紫亭的立國大典,同時和拜紫亭進行一樁大買賣。 突利雙目殺機大盛,沉聲道: 馬吉竟敢不把我放在眼內。 寇仲乘機問道: 拜紫亭的立國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結社率道: 那是高麗人和頡利的一個陰謀,好牽制契丹人,不讓他們插手理會我們和頡利間的糾纏。坦白說,契丹人暗助我們亦是不安好心,最好我們長期分裂,攻戰不休,那他們就可大肆擴充套件,增強實力。 徐子陵心中一動,從懷內掏出五彩石,道: 這是美豔夫人在統萬交給我們,託我們送往給拜紫亨的五彩石。 突利等無不動容,顯然知曉此石的來歷。菩薩震動的道: 這真是靺鞨人的鎮族之寶五彩石嗎?美豔夫人怎會把此異寶交給你們? 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你眼望我眼,心想此石不是從契丹人手上偷出來的嗎?為何會是靺鞨的鎮國之寶?突利把手伸過去道: 可否給我看看。 徐子陵毫不猶豫的把五彩石擺在突利掌心,後者拿石後以兩指捏起,送到眼前道: 在你們南北朝時代,勒鑾未分裂為七部,總名靺鞨,其主從波斯人手中得此異寶,遂以之飾大族長的冠帽,五彩石從此成為靺鞨領袖的象徵。後來契丹入侵,靺鞨滅亡,族人散逃各地,形成靺鞨七部,最強大的就是北面以黑水靺鞨和南部的慄末靺鞨,其它五部均弱不足道。五彩石從此落入契丹人手上,假設此石能被拜紫亨得到,等若你們中原人得到和氏寶壁,會令他聲勢大增,順理成章的藉機立國。 三人恍然大悟,同時暗叫不妙,因此物對突利是有害無利,但若就這麼把五彩石送給突利,他們怎向美豔夫人交待?這就叫江湖規矩。寇仲道: 此石會否是假的? 突利微微一笑,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把五彩石交還徐子陵,搖頭嘆道: 如此異寶,哪假得來,就算是假的亦沒關係,只要拜紫亭以假作真,亦已收效。 突利不愧東突厥最有實力的第二號人物,分析得一針見血。徐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