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而無法付諸實行。 宣永和虛行之均有同感。此時洛其飛神色凝重的來到寇仲芳,施禮後道: 剛接到訊息,李世民派遣王君廓率輕騎千餘人,抄襲竇軍後方,大破竇建德的運糧隊伍,並俘獲竇建德手下大將張青特。 寇仲失聲道: 甚麼? 洛其飛重覆一趟,聽者無不變色。自幾次交鋒失利後,竇建德被李世民阻於虎牢,囤兵板渚不敢出擊,雙方只有小規模的交鋒而無決定性的大戰。且以竇軍失利為多,早先將士思歸,軍心不穩。現今糧草被劫,更使軍內驚駭的情緒蔓延,形勢更趨惡劣。寇仲頭皮發麻的道: 今趟糟糕透頂,竇軍若缺糧草,一是立即退兵,一是冒險出擊,不論那種情況,只有利於李世民。 虛行之道: 為今之計,是立即撤回我們在洛陽的軍隊,把兵力集中我國北疆,力抗擊敗竇軍的大唐兵,等待宋閥大軍來援。 寇仲搖頭道: 這隻會加速洛陽的陷落和竇建德的敗亡,竇建德對我雖不信任,我卻不能對他背情棄義。我今晚必須趕赴洛陽,因李世民破竇軍後,必回師洛陽,我再引他出擊,乘勢南下攻奪襄陽,再從水路往鍾離;你們只要頂得住李世積,我們非是沒有機會守到明年春暖花開的好日子。 宣永斷然道: 少帥放心去吧!有虛軍師為屬下籌謀運策,我們心不會有負少帥之託。 寇仲勉強振起鬥志精神,道: 由現在至明年春,將是我軍最艱苦的日子。諺雲兵敗如山倒,無論情況如何惡劣,我們必須堅持下去,否則如讓李世積水師成功突破封鎖,南下運河,我們的少帥國將土崩瓦解。故你我兩方,均不容有失。 三人轟然答應。寇仲目光投往城外敵營的鼎盛軍容,肩頭像負起千斤重擔,壓得他似無法挺直虎軀;他已走上一條沒法回頭的路,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往前硬闖,盡人事聽天命,看看老天爺是否仍在支援他。徐子陵和跋鋒寒卓立城垛上,遙觀城南外敵人調動的情況。昨天一支萬人部隊,從長安由水路開至,增援李元吉的圍城軍,由那時開始,守城軍即提高警覺,靜候李元吉反擊的行動。自午後開始,李元吉軍開始調動,在高寨原地設指揮中心,更在高地前後佈陣,集結近三萬兵力,且把重建高寨的材料運至高地後方,隨時可大興土木,重設高寨。跋鋒寒無奈地道: 李元吉終站穩陣腳,我們再難阻止他重建高寨。 在夕照的餘暉下,李元吉以步兵為主的部隊在戰鼓聲中緩緩推前,直抵被填平的第二重壕塹邊緣,工事兵迅速展開清理高地的行動。跋鋒寒見徐子陵沒有答話,探手搭上他肩頭,問道: 子陵在想甚麼? 徐子陵苦笑道: 我在想像明天這邊城外的情境,一切會回覆原狀,過去十多天的努力,戰士的傷亡,只是一個曾發生過卻對現實起不了絲毫作用的噩夢。戰爭是否不能避免呢?人們的自相殘殺,是否須永遠繼續下去?自有歷史以來,不同形式、不同性質各式各樣的大小戰爭就從沒間斷過。 跋鋒寒聳肩淡淡道: 這是個利益的問題。從我們茹毛飲血的祖宗開始,使須為生存與大自然鬥爭,既要抵受風霜雨雪,更要填飽肚子,或應付猛獸的侵襲,開啟始這人間世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天地。到我們的社群國家組織日趨複雜,戰爭的因由更變得五花八門,有族群與族群間的戰爭;維護統一與力圖分裂者問的戰爭;統治階層內部衝突衍生的戰爭;侵略與抵禦者的戰爭,人心是永無滿足的,戰爭亦不會休止。 徐子陵道: 我忽發奇想,問題該在於那遁去的一,故變亂叢生,人心不足。若能把那遁去的一尋回來,天下人人將可和平共處。唉!不過這情況恐怕永遠不會出現。 跋鋒寒點頭道: 你這看法雖玄,但我仍能大致掌握你的意思。說到底這是個人心的問題,若每個人都變得和子陵想法相同,該是天下太平。只可惜天下間只有一個徐子陵,我和你已有很大分別,從沒有厭戰的感受,自幼習慣出生入死的生涯。 徐子陵苦笑無言。翌晨天明前寇仲避過圍城軍,抵達洛陽。此時李元吉成功重建高寨,洛陽重陷被封鎖圍困的局面。寇仲先入宮見王世充,與王世充及其將領舉行軍事會議,當然談不出甚麼辦法來,只一致決定死守洛陽,靜觀其變。洛陽的成敗再非由他們主宰,而是決定於虎牢的戰場。寇仲返回城南的家,頗有心力交瘁的疲倦感覺。楊公卿、麻常、陳老謀、跋鋒寒和徐子陵齊集宅內,交換別後情況。獵鷹無名神態興奮地立在久別的主人肩頭,不時以鷹喙摩擦寇仲的頭髮,寇仲愛憐地經撫它。寇仲交待過陳留的情況後,陳老謀道: 再有兩天工夫,第一條地道將可完工,入口在長夏門旁城衛所的地牢,出口在高寨後方的林區,一切順利。 麻常亦道: 地道寬敞堅固,從入口以鼓風機把新鮮空氣送入地道,在地道後半截才稍有氣悶的感覺。 跋鋒寒皺眉道: 陳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