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唯一令宋玉致對你回心轉意的辦法,是你寇仲並非被利慾薰心,為做皇帝不擇手段的人。甚至讓她認識清楚你為的不是個人的得失榮辱去爭奪天下,而是無私地為中土的老百姓著想。我不是要你投降,且是要你積極地劻助李世民,助李世民,助他登上皇位,反擊李淵、魔門和頡利要置他於死地的陰謀。 寇仲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懂作出反應,向跋鋒寒求助道: 你老哥是我們兩兄弟最好的朋友,由你來說句公道話如何? 跋鋒寒頹然道: 我可以偏幫那一個呢?我的心分成血淋淋的兩半!一邊是渴能和少帥你並肩作戰,攻入洛陽,掃平關中;另一半卻深切明白子陵高尚的情懷,明白他看到頡利入侵的大禍!而子陵更是我跋鋒寒敬愛的朋友兄弟。 頓了頓續道: 為一個女人放棄天下,似乎是異常荒謬,不過子陵之言不無道理,只有這樣才可顯得她在你心中重於一切的地位。 寇仲愕然道: 你在幫子陵? 跋鋒寒舉手投道: 我不再說啦! 寇仲呆望跋鋒寒半晌,目光投往自己的空酒杯,忽然笑起來,由微笑變成哈哈大笑。輪到徐子陵和跋鋒寒你眼望我眼,不知他為何仍能笑得出來。寇仲笑得喘著氣道: 斟酒! 跋鋒寒忙舉著斟酒。寇仲待酒斟滿,舉杯把倒進口內,直灌咽喉,牴嘴欣然道: 好酒! 探手過去摟著徐子陵肩頭,嘆道: 若能拋開與李世民的恩怨,子陵這一招真夠活絕,如果成功確可免去南北分裂的可能性。我又不用接受當皇帝這份苦差兒,且可得到玉致的心。唉!他***熊,子陵是在為我好!對嗎? 徐子陵平靜的道: 李世民與你有甚麼解不開的仇怨? 寇仲微一錯愕,露出深思的神色。徐子陵苦笑道: 假設情況依目前的形劫發展下去,昇平不知待到何時何日來臨?又或中土會永遠分裂下去,重現五胡亂華之局!但我卻曉得只要我們和李世民聯手,粉碎建成元吉與魔門、頡利的聯盟,由懂得治軍和理民的李世民當個愛護百姓的好皇帝,天下立可重歸一統,擊退外敵,讓天下百姓有和平安樂的日子可過。權衡輕重下,我明知要讓你為難,也不得不向你痛陳利害。 寇仲頹然點頭道: 子陵的話那麼發人深省,但你有把握梵清惠能說服宋缺嗎?過去數十年她辦不到的事,為何今天可辦到? 砰 !寇仲忽然放開摟著徐子陵的手,一掌重拍桌面,枱上杯盤全部碎裂,美酒遍流,大喝道: 太不公平啦!從慈澗之戰開始,我一直在絕境中扎求存,以鮮血去換取每一個可能性和機會,千辛萬苦取得眼前的成果,為何不是李世民來投我,而是我去投李世民? 徐子陵平靜的道: 你想當皇帝嗎?又真能做個好皇帝嗎?須知你的武功和韜略縱可賽過李世民,但你有他那份文才和治理天下的政經大略嗎? 寇仲呆瞧著滿桌碎片,右手仍按桌面,另一手抓頭道: 你這幾句話比宋缺的天刀更厲害。唉!為何我總說不過你的?他孃的!老跋你怎麼說? 跋鋒寒一字一字的緩緩道: 坦白說,若我是你寇仲,沒有人可以動搖我的信念,只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徐子陵,因為我曉得他絕不會害你寇仲。其實做皇帝有啥癮兒?不若我們三兄弟浪跡天涯,大碗酒大肉地痛痛快快過掉此生了事。說到底,李世民的襟胸才識,無論作為一個對手又或朋友,均是值得尊敬的。 寇仲默然不語,在徐跋兩人目光注視下,他只目神光大盛,迎上徐子陵的目光,接著又像洩了氣般苦笑道: 我給你說得異常心動,這或者是唯一逃過當皇帝的大禍的方法,兼可令美人歡心,一舉兩得。唉!他孃的!可是我仍不能點頭答應你,首先要宋缺他老人家首肯,否則我怎對得起他。其次是我要與李小子碰頭談條件,談不成就開戰,其他都是廢話。陵少勿要怪我不立即答應你,因為我必須負起少帥軍領袖的責任。 徐子陵凝望他片刻後,點頭道: 這兩件合情合理,我不但不怪你,還非常感動,因你並沒有令我失望。 跋鋒寒截入道: 就這麼決定。今晚再不談令人掃興的事,大家專心喝酒,摸著杯底讓少帥詳述宋缺和寧道奇決戰的每一個細節,不要有任何遺漏。 足音響起,侯希白興高采烈的捧著菜餚上桌,茫不知天下的命運,已因剛才一席話改變扭轉。
第二章 踏破鐵鞋
叮 !五隻杯子碰在一起,眾人均是一飲而盡,氣氛熱烈。桌面瀉逸的酒和碎片如戰後的丹陽般被清理妥當,擺上雷九指弄出來的九款風味小菜,色香味俱全,吃得各人讚不絕口。雷九指和侯希白得寇仲告知他和徐子陵剛達成的協議,均大感意外,想不到忽然來個這麼天翻地覆的變化。侯希白首先叫好,道: 妃暄將因此事非常欣慰,另一位最高興的美人兒應是秀寧公主,不過她的心情會是複雜得多,該是憂喜參半。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