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當然也是衛寧一手操縱,故意阻撓。不論如何,於扶羅作為一個大義上地繼承者,衛寧也絕對不可能讓他輕易返回草原。
既然邊疆鮮卑,匈奴,烏桓等族越發有不安的跡象,那麼於扶羅作為南匈奴王子的身份,便是衛寧合理利用契機。
東漢以來,隨著鮮卑族日益強大,完全接受了北匈奴的故土,野心蓬勃不可收拾,再一次將它的爪牙伸向了大漢地土地。幷州作為一個邊疆重地,長達百年與這些蠻夷抗戰不休,也自然而然的養成了民風彪悍的氣質。
除去河東毗鄰河套,楊奉所領的幷州又有五原,朔方,雲中,雁門等郡便是抗擊草原的第一線堡壘,囤有重兵把手。這些精兵本該是漢朝設立護匈奴中郎將所統御,靈帝駕崩,何進身死,朝中局勢糜爛一片,這些駐軍卻在暗地中成了一方州牧所轄。
但,即便昔日丁原以四萬幷州鐵騎南下,和董卓爭奪洛陽大權,也不曾動用,駐防在此處接近十萬地精兵。
草原民族地可怕,是任何一個人也不敢疏忽的。丁原並不是一仁慈地人,但在這一點上,權利的私慾終究還是沒有蓋過民族的榮耀,倘若他敢動邊軍入京,洛陽局勢鹿死誰手卻尤未可知。
結果,當楊奉入主幷州之後,衛寧便在第一時間內,進言讓楊奉抓緊時間接收這些邊軍。
這些軍人,都是常年在邊疆與鮮卑等族作戰的真正精銳,每一個士兵,哪個不是受過血火洗禮而留下來的老兵。這樣一支龐大的實力更是守護幷州不受蠻夷踐踏的最為堅實的屏障,自然是不能疏忽。
擢衛寧為右軍師,調任晉陽太守,統轄雲中,朔方,五原,雁門四郡軍事的訊息,幾乎驚住了所有人。同樣,衛寧收到這樣的調令,也愕然了許久。
擢拔右軍師,所有人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但轄四郡軍政便是一聲震雷轟隆了。就這一簡簡單單的命令,衛寧手中赫然便掌握住了十萬大軍!
這樣的權利,幾乎是任何一名諸侯也絕對不會輕易放出的,這已經足夠讓任何人燃起熊熊野心。尤其,在楊奉根本還未徹底完全掌控住整個幷州的同時,這樣一份調令,幾乎讓所有人都以為楊奉已經病故,衛寧秘不發喪假託軍令了。
百官驚走相告,揣測這一紙調令的真實程度,另所有人更難費解的卻是另外一人平息了這場暗潮。
曾經的司空楊彪,如今也是隨同楊氏遷族北上的宗老之一,卻正是楊彪親口確認了這調令的真實性。
隨之而來下達的卻又是一連串職位升遷,以徐晃為護匈奴中郎將參贊北方防務,領兵五萬駐守上黨,以陳宮為左軍師,控協河東局勢,防範雍涼。同時調令穆順為西河太守,向西監視涼州動靜,向東協助衛寧平定鮮卑等草原民族。同時,楊氏北上,百來族人,更有二十來人參入晉陽軍政。楊奉對衛寧的意思,是對楊氏宗族的安撫,而對百官的意思,卻是一場歷練。
眾人疑慮終於漸漸消去,但如今衛寧權柄大漲,隱隱然便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勢頭,如此權柄滔滔,終究有不少心思活絡之人暗中奔走。
但同時,真正依附衛家的河東諸官,卻隱隱然察覺到了其中某些不尋常的東西。
真正的明眼人都能看出。
這些軍令下來,隱隱然,晉陽幾乎便成了合圍之勢,倘若衛寧有任何異動,不僅河東衛家可以在瞬間被剷除,而坐鎮晉陽的衛寧也難逃三面合圍之窘困。而楊氏子弟的滲透,卻是暗中有分擔衛寧權柄的嫌疑,做的防範,便是抑制衛寧趁機收復幷州為己利。
所有人霎時便浮起無數猜想,楊奉重傷命不久矣,在為楊氏紮根河東,幷州謀取後路,又或是,衛家權柄日大,已經受楊奉忌憚而猜忌,甚至是還有人依舊不明所以,自以為衛寧又得楊奉信任而更上一層。
但無論如何,即便有楊彪親自出面宣告楊奉軍令的真實性,不過不僅沒平息百官內地中的活躍,這一紙調令終究反而還讓更多的各懷心思起來。
初平元年,轟轟烈烈的討董之戰,剛劃下帷幕,衛寧幾番用計大敗董卓,成就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名聲,也再另外一個程度上,影響了楊奉的思維。信任與不信任,總是伴隨這名望功勳地位權柄而起伏波動。尤其在一個重傷之人身上,更顯得格外清晰。
而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如今楊奉孱弱的身體,使得他本是毫無保留的信任也不禁生出了幾絲猜忌。
可以說從雍州之戰的失敗開始,許多本不該出現,料想不到的東西已經可是嚴峻的擺在了衛寧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