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救回長安河東軍寨。
徐榮臉色鐵青的看著階下,滿身血痕,大小傷口無數,滿目灰黑的張燕,如此落魄慘淡,可想那一夜廝殺竟是何等慘烈!
而比起張燕這般模樣,卻依舊難以平息徐榮的憤怒。
一萬河東軍,便這樣失去了,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河東嫡系,倘若讓衛寧知道這一場因為張燕的愚蠢而失去了那麼多的兵馬,又該如何震怒?
而比起傷亡來說,渭水大營的失去,便是真正將咸陽,長安連在一起,數萬韓遂大軍增援長安而來,守備力量陡然變得無比強大,河東軍敢能以四萬人馬再強攻長安不成!?
“張燕!”徐榮臉色鐵青的指著張燕的臉,驀然憤怒一把拍案喝道,“我讓你不可輕進,不可貪功,只需要固守渭水河畔,不讓韓遂渡河便可……何須你善做主張,妄圖一口吃下敵
“不奉軍令,傷我銳氣,放敵前來。此三罪,當殺!”徐榮眼睛驀然瞪大,當即握劍斷然怒喝道。“來人!”
“將軍帳外驀然閃出兩人,殺氣騰騰,大聲報道。
“將張燕拉出營外,斬!”徐榮不容置疑,大手一揮,殺意濃烈道。
“喏兩親衛也不拖沓,目無表情便拉住張燕,往外拖走。
滿帳諸將大驚失色。張燕臉色蒼白,渾身傷疲交煎卻也不知道從何而來地氣力,掙扎著抗拒那兩親衛的拖拽,大聲道,“我乃河東舊臣,你有何權能殺我!我要見衛侯,我要見晉陽侯!陳宮,你也是河東舊臣,不念舊情否!?”
聞得張燕那歇斯底里的呼喝,徐榮地臉色越加陰沉。而滿帳中諸將也皆神色微變。事實上,營中諸將有能入席者,除去了趙雲少數幾人外,卻也多如張燕一般,乃是早期投奔河東的武將,如今聽的張燕呼叫,頓時人人有些不忍。
有李樂出聲求情道,“將軍……張燕雖輕敵,卻也是建功心切,念其故往功勞。何不令其戴罪立功!?”
胡才見了搭檔求情,當即也出列道,“張燕乃河東舊臣,擅殺之。恐使軍心離德,還請將軍法外開恩……”
張燕臉上浮起一絲欣喜,終究還是有人上前求情了,有了一絲求生希望,也顧不得剛才的歇斯底里,“我乃河東舊臣,除了衛侯外,他人不能殺我!陳宮。你為何不說話!?”
李樂胡才本是求情。但聽張燕依舊還是冥頑不靈,心中一凜。反觀徐榮臉色更加陰沉晦暗,不禁苦笑不已,暗自責怪張燕竟然還是如此不知局面。
徐榮臉色便是黑的能滴出墨水一般,便連下手處的趙雲聽得張燕那咆哮,也隱隱皺了皺眉頭。
將頭看向張燕希冀的目光,陳宮面無表情,緩緩站起身來,道,“張燕將軍卻是為河東舊臣,擅殺恐寒軍心……但!衛寧治軍,以紀律嚴明,三罪皆在其身,罪無可恕,不殺難以正軍威,當斬!”
張燕本聽陳宮前話,臉色再多了幾分得意和有恃無恐,而那話風斗轉,好不容易擠出的幾分張狂,霎時煙消雲散,僵硬地肌肉掛在臉上,瞬間便化作憤怒,“陳宮!妄你也為河東舊臣,竟然不知廉恥,討好他這個新降之將!我要見衛侯!”
“將軍息怒啊……”李樂,胡才二人終究是當頭跳將出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求情一聲,事實上,也沒了再為張燕求情的打算,在二人看來,張燕的不識大體,口無遮攔,便已經是死定了。
果不其然,徐榮當即冷然大笑,“敗軍之將,還如此猖狂,若留你在,衛侯何以以軍紀治軍。諸將不須多言,再有求情者,當與張燕同罪!”
“拖出去!斬首報來!”徐榮猛然一聲斷喝,那拉扯張燕的兩位親兵當即再沒了猶豫,鼓起氣力便將張燕拖了下去。
李樂胡才有了徐榮的殺言,自是不敢再求情了,自對視苦笑重新退下。
隨著那歇斯底里的破口大罵以及張狂的喝叫,一聲慘叫聲起,便再無喧囂,那兩親兵捧著木盤盛著張燕血淋淋依舊帶著萬分怨氣的頭顱走了進來,報道,“稟將軍,張燕已經受刑!”
前一刻還是個活生生的人,此刻便只剩下死不瞑目的首級,李樂胡才韓暹等人皆不忍別過頭去,彷彿那首級又將會再活過來對他們無法相救而破口大罵。
徐榮環顧滿帳,冷然一笑,“我雖為新降之將,統領大軍也不過為衛侯軍令,功有賞,罪有罰,不分新舊,若我有罪,也當回自縛請死,張燕咎由自取,死有餘辜!”
頓了頓,徐榮眼睛一片凜冽掃過諸將,當即又斷喝道,殺意凜冽,“倘若衛侯震怒降罪,我也當一人受之,必不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