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甄宓長思時,卻又聽到衛嫻。低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宓姐姐肯定是擔心冀州家人了。聽說冀州也開始戰亂了,我都幾次看到宓姐姐躲著流淚呢……”
甄宓終於無法在堅持那假裝。的堅強,眼神緩和下來,終於還是開始了悲傷,聲音也變得開始有些酸澀,“呵呵……都瞞不過你,我卻是想家了……我的確很擔心母親還有幾位兄弟姐妹會不會受到戰火波及,聽說叛軍都已經開始圍攻信都了,甄氏基業就在信都,母親身體本就不好,兄長性格又有些懦弱……”
“我也很擔心冀州呢……”衛嫻兩手抱著臉腮緩緩蹲下。身體,眼睛迷茫的看著池塘裡的幾尾紅鯉依舊遊弋留戀魚食不肯退去,“上次我逼問府中宿衛,才知道,這次在冀州叛亂的竟然是張三叔的大哥……你說張三叔那樣好的人,怎麼會跟著也叛亂呢?”
甄宓自然是知道衛嫻口中所說的張三叔是什麼。人。張飛以前一直和典韋交好,而典韋對衛嫻更是關心備至,衛寧也有意讓衛嫻拜了典韋為叔父,自然,衛嫻對張飛也是不陌生的,事實上,聽聞張飛和衛嫻還頗對脾氣,深有種忘年之交的感覺。只是後來張飛隨同劉備去了泰安,甄宓不曾見過這個傳說中大大咧咧,搞怪好笑的人物。
“爹爹這幾日老是忙忙碌碌的都不知道在準備。些什麼,我要去見她一面都很難,我也很擔心呢……”甄宓不好接話,衛嫻也只是自言自語,垂著腦袋,頗也有些傷心,“我從很久前就感覺爹爹好像有些事情故意瞞著我……幾次夢裡,我都好像看著爹爹跟我揮手道別,我想追上去,爹爹卻越離我越遠,只留下我一個人,不管我怎麼哭,爹爹都不再出現,我好怕……好怕爹爹真的就不要我了,好怕爹爹不在了……”
甄宓臉色一白,。緩緩蹲下身子,將衛嫻的腦袋擁入懷中,安慰道,“嫻兒妹妹怎麼會這樣想呢?義父這幾日只是公事忙碌罷了,等冀州再平定了,不又將和往常一樣了麼?還是一樣的疼你,一樣的喜歡你……”
甄宓緩緩伸開手來,撫順衛嫻耳鬢修長的青絲,笑道,“整個天下,誰還不知道義父最疼愛的就是你這個掌上明珠呢?要知道,別的官宦小姐,都遠不及義父喜愛你一分呢……就比如姐姐我吧,在我父親還未去世時,我和四位姐姐在父親面前都不敢吭半聲氣呢……”
說到這裡,甄宓的語氣中也露出了幾分羨慕和嫉妒,“現在嫻兒妹妹也長大了,亭亭玉立,你的美貌可是都傳遍了河東……想想去年,無數人開始向侯府上提親,幾乎都踏破了侯府門檻,你一句不喜歡,把那些人都轟走了,義父可不是就馬上依了你,讓那些求親的人都不能進府了麼?呵呵……世家大族嫁娶可都是父母說了算,義父讓你挑選,這都是別家女子不敢想象的呢……”
“我知道姐姐說的,我也覺得天下間爹爹待我最好。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越怕爹爹離開我……”衛嫻順從的在甄宓懷中,嘴角也露出了幾分幸福的笑容,但旋即眼神暗淡下去還是帶了幾分擔憂。
驀然,衛嫻仰起頭來,想到自己本來該是為甄宓打起,安慰她的,卻怎就調換了立場,狠狠地甩了甩腦袋,衛嫻連忙道,“我剛才偷聽到爹爹與別人議事,便提到了信都,只是後來有人過來我不敢呆下去,也不曾聽到到底爹爹要如何應對,不過,既然爹爹都提到了信都,那麼總該是有辦法處理的吧?”
“哦?”甄宓眉頭輕輕挑了挑,但很快卻皺著眉頭,看著衛嫻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嫻兒妹妹,你這樣可不行!義父大人是商議國家大事,你怎可躲在一旁偷聽?這些都是軍國機密,不是我等女兒家可以擅自摻和的,你以後可萬萬不要再做這些事了!”
衛嫻鼓起腮幫,嘟著嘴巴道,“我不是想為姐姐分憂麼?若是什麼平常事,就是爹爹要我去聽,我都不想去呢!姐姐你說的,我知道,我還不是因為想找爹爹才順便聽到的……”
“唉……”甄宓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衛嫻道,“姐姐你還是不要擔心,要不,我這就去求求爹爹,讓爹爹派人送姐姐回去冀州?”
“千萬不可……”甄宓嚇了一跳,慌忙伸手要阻住衛嫻的嘴巴,急惱道,“你呀,真是膽大包天。義父執掌朝廷本就心疲力竭,怎可為我而再分心?何況冀州乃是戰場,我回去又能做些什麼?你可千萬別去再讓義父操心了!”
“我也只是說說……”衛嫻低下頭來,喪氣道,“我現在想見爹爹一面都不容易呢……”
“好了,好了!別再想其他了,上次你託我與你繡的手帕已經做好了,你可隨我去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