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人正低著頭,審視著手裡的一份黃紙公文。
風汐紫只一眼就看出這雲州州府絕對是個清官,而且是個勤政的清官。
別的可以作假,但是書架的子集泛著微黃,那是長久被翻閱後留下的,案几上公文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沒有乾透的字跡,都是剛剛批覆完畢。
越是清廉自守的官員,越是可以用金錢打發——風汐紫細唇輕挑,已經有了辦法。
“下官,參見王妃娘娘。”雲州州府方如令放下手裡的公文,站起身,越過案几,對風汐紫拜倒在地。
旒羽有些詫異方如令的舉動,轉頭看著風汐紫,難道皇帝下旨削了風汐紫尊位的事情他還不知道?還是說,這中間又出了什麼差錯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風汐紫不喜不怒,看著跪在地上的方如令,淡淡說道:“方大人怕是拜錯人了,風汐紫早已經不是攝政王妃,也不是皇室中人。陛下的聖旨上說的清清楚楚,我風汐紫和天澈皇族沒有任何關係。”
“王妃娘娘,下官沒有接到陛下聖旨。許是雲州路遠,聖旨還沒有下達,但,下官只知道在沒有接獲聖旨之前,您都是王妃娘娘,下官不敢怠慢。”方如令說的嚴肅認真,並沒有因為風汐紫的不友善而露出任何的怠慢,反而是一派尊重。
☆、75。傲世,鳳臨雲州【3】
很不喜歡風汐紫的身上沾染墨止嵐的印記,旒羽上前一步,擋在風汐紫身前,冷漠斜睨方如令:“我家小姐已經說了,她不是什麼王妃,不過是天澈皇朝的一個民女,方大人高官厚祿,她受之不起,你可以起來了。”
方如令抬起頭,一見旒羽的容顏便瞬間怔了怔。
他活了二十幾年,也未曾見過如同旒羽這般絕美俊秀的少年,而最關鍵的是,他如此容顏竟然似曾相識……尤其是那雙微微閃動著碧幽色的眼眸,記憶之中,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旒羽把方如令的神色一一收在眼底,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一個方如令壞了他的大事,定了定神,他道:“方大人這樣看我,難道我也同二少爺一樣,是朝廷欽犯不成。”
聽到“欽犯”兩個字,方如令才回過神來,算是清秀的眉梢微微一蹙,“本官只是覺得,這位公子頗為眼熟啊。”
不僅眼熟,而且……眼熟得令人心驚——這少年風姿絕佳,那一身紅衣下高貴冷冽,可見一斑,他的容顏燦若星辰,絕美傾城,是隻見過一次便終身不忘的人物。
“我只不過是風府的一個護衛,方大人怎麼會見過我呢,倒是大人您這樣跪著,折煞我家小姐了。”旒羽冷笑著挑了挑唇角,輕蔑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堂堂天澈邊疆重吏對風家的掌家下跪,傳了出去,大人的名聲怕是要受損了。”
聞言,方如令看了一眼怡然而立的風汐紫,心知風汐紫磗ǐ從α四薔浠啊��糾湊卟簧啤俊?br/>
陛下也真會給他出難題,明知道風家是招惹不起的,偏偏下旨讓他羈押了風家的風玥。
這下子風汐紫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在心底幽幽嘆息著,方如令站起身來,拱手問道:“不知王妃娘娘來此,有何貴幹。”
風汐紫鳳眸一冷,看出他是在裝模作樣,也懶得和他客氣,單刀直入,“放了我二哥。”
“王妃娘娘的哥哥是陛下下旨扣押,下官沒有權利開釋。何況,風玥私販官家藥材,已經是犯了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風玥。”方如令不緊不慢的回應風汐紫,雖然他在心裡百般無奈,可畢竟還是為官十年,什麼陣仗沒見過。
風汐紫雖說是攝政王妃,又是風家家主,可他在風汐紫面前還是不能低下半分才行。
櫻唇輕輕勾勒薄笑,風汐紫素白的容顏盡是冰霜,顯然是真的動怒了,“你說我二哥私販官家藥材,可有人證?說我二哥犯罪,可有物證?我風汐紫既然是天澈子民,理所應當要遵循天澈法令,只要方大人可以拿出憑證定我二哥的罪,風汐紫無話可說!”
“王妃娘娘,這人證就是賣藥材的農戶,物證自然就是那些藥材了。”
風汐紫慢悠悠的挑起唇角:“大人怕是錯了。”
“哦,下官不懂娘娘的意思。”
☆、76。傲世,鳳臨雲州【4】
“我要的不是大人說的那些,我要的,是墨南痕的聖旨!”風汐紫已經不顧一切,直呼其名,完全沒有把皇家威嚴放在眼底,信誓旦旦,冷冷漠笑:“天澈江山,為天澈子民所有,我風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