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江躍已經在園裡轉悠了好幾圈,除了教室沒有進入之外,基本上已經轉了個遍。
看到江躍皺眉站在操場上,老韓心裡直嘀咕。
他很少看到江躍這副表情,當江躍露出這種為難的表情時,那說明事情比想象中還糟糕。
便是當初在云溪鎮,那麼糟糕的情況,江躍的表情也沒有這麼凝重。
“郝園長,我想問一下,整個幼兒園,總共有多少孩子,目前又有多少孩子出現了症狀?”
郝園長滿心不情願回答這些問題。
因為這些問題總難免要牽扯到幼兒園的責任,她這個園長,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這種責任。
只是,在韓處長面前,她還真不能不回答。
“我們園總共二百八十六名幼兒,截止昨天,出現症狀的,大約有一百出頭的樣子。但是大多數孩子,應該都是輕微的症狀。”
“韓處長,我們園的管理絕對沒問題的,有關部門也來調查過,我們的食物,點心,包括玩具,都全面檢查過,絕對沒有問題。所以,絕不可能是中毒什麼的。同樣,檢測部門也測了室內甲醛含量,絕對是達標的。可以說,我們幼兒園各項軟硬體設施,都沒有任何問題。”
郝園長的求生慾望很強,一連串的解釋,用意很明顯,那就是開脫責任。
老韓淡淡點頭:“郝園長,我們沒有問的問題,不用回答。”
郝園長尷尬地點點頭。
江躍又對那群老師問道:“孩子們最早出現狀況,大概是什麼時候,各位老師誰有印象?”
天使寶貝幼兒園的老師們,年紀都不大,有些還是剛畢業的小姑娘,比江躍大不了一兩歲。
見到江躍這麼一個漂亮帥氣的年輕人,居然成了問話的人,那些調查部門的人,反而成了打下手,她們多少有些奇怪。
好看的小哥哥問話,確實有優勢。
那些幼師可沒有園長那麼重的心事,都是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有人說有四五天了,有人說一週前就有孩子精神恍惚,上課老師分神,更有誇張的說,十天前就發現有這個苗頭。
當然也有神經大條的,說也就這一兩天的事。
各種說法,層出不窮。搞得江躍一時都有些難以分辨。
但江躍可以肯定,絕不是這一兩天的事。
江躍又問了一通,一個教室一個教室地檢視過去。
轉完所有的教室後,江躍若有所思地走出幼兒園。其他人見他表情凝重,也不敢打擾他的思路,便是老韓,都默默無聲地跟在江躍身後。
看到韓處長表現如此謹慎,那郝園長暗暗納悶,孫斌這個學生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韓處長看上去對他這麼尊重,甚至還有些忌憚的意思?
出了幼兒園門口,江躍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他此刻腦子裡也是寫滿了問號。
情況他似乎都看明白了,但具體是怎麼回事,細節上又很難說得通。
這幼兒園明顯有風水陣的手筆,可他入園四處看了看,又感覺是邪祟作惡,因為幼兒園很多角落,都有一些邪祟出沒的痕跡。
這就很奇怪了。
如果是風水術士佈置風水邪陣,他總有個目的,謀財害命?
可就算再邪惡的風水術士,也沒必要把整個幼兒園都坑進去吧?而且幼兒園內的邪祟痕跡,又怎麼解釋?
風水術士招來邪祟作惡?
那他的目的是啥?出發點是什麼?
風水術士要做如此大惡,沒有天大的動機,那是萬萬不可能行動的。畢竟針對這麼多幼兒,絕對是有傷天和的舉動。沒有巨大的利益,根本無法驅動他行此惡舉。
從現場痕跡看,江躍確實很難給出一個完美的推斷。
“我需要一份名單,尤其是情況比較嚴重的孩子。”
“郝園長?有難處嗎?”
郝園長見老韓嚴肅問她,哪敢說有難處?
忙道:“我現在就去準備。”
江躍又道:“最好是把每一個幼兒都集中起來,我需要一個個觀察一下。”
郝園長忙道:“那不行,學校已經停課,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復課。幼兒園也不可能對孩子開放的。”
好不容易停課,如果再把孩子弄到幼兒園來,真要繼續惡化下去,幼兒園責任豈非更大?
這種事,郝園長絕不可能答應。
江躍當然知道郝園長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