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另一個人很配合地獰笑著,掏出一把槍,慢悠悠地套上消聲器,冰冷的槍頭頂在流浪漢的太陽穴上。
流浪漢此刻哪會不知道,對方早就識破了他的小心思。
渾身一顫,哀聲道:“別別,有話好說。”
“嘖嘖,果然還是用槍說話更有說服力。”那拿槍之人嘲笑道。
流浪漢顫聲道:“你們是誰,你們的同伴已經找過我,該說的我都說了。就不能放我一馬嗎?”
“放你一馬?那要看你誠實不誠實。你把先前跟他說的話,再說一遍。我看看你小子有沒有撒謊,兩次的話對不對得上。”
說一次也是說,說兩次還是說。
說都說了,還在乎多說一次?
流浪漢竹筒倒豆子似的,又將剛才對江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細節上一點都不敢含糊,生怕有哪點對不上,對方直接一槍崩了他。
講完之後,現場的氣氛有些肅然。
“三十一號,你怎麼看?”那陰沉聲音問。
“這祝吟東看來是民間覺醒者,這種人流落民間太可惜啊。或許咱們可以招攬一下?”拿槍那人沉吟道。
陰沉聲音卻道:“這傢伙不去官方報備,顯然是很有心機的。這種人城府很深,要控制他並不容易。不過他不喜歡官方這一點,正好給了我們可趁之機。或許是可以嘗試一下。不過……這人似乎有點不好接近,找到他並不容易啊。”
“不是有這個傢伙麼?”拿槍的三十一號指了指眼前這個流浪漢。
那陰沉聲音卻笑道:“咱們先不急著找過去,或許,咱們可以讓那小子去跟這祝吟東碰一碰。”
“這有點難度吧?”
陰沉聲音冷哼一聲,對那流浪漢道:“你想死想活?”
愚蠢的問題。
流浪漢心裡不住腹誹,特麼的這世上有幾個人是不想活的?
“想活的話,去找到祝吟東,告訴他有個可怕的覺醒者入侵烏梅,要對他不利。這個人很厲害,如果他不引起重視的話,必定要吃虧。死在這傢伙手裡的怪物已經有不少了。”
流浪漢哭喪著臉道:“我……我找不到祝吟東啊,我們是單線聯絡。只有他找我們,我們是無法直接找他的。”
“那你們要是發現了重要線索,必須要聯絡他怎麼辦?”
“這……我們一般會把資訊放在固定地方,他每天都會在某些時段派人來取一次。”流浪漢結結巴巴道。
“就沒有緊急聯絡方式?看來你小子有點不老實啊。”拿槍的三十一號一拉保險。
“等等……”流浪漢明顯感覺到這兩人是兇徒,跟先前那人有點不同,這二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殺氣,一言不合真會殺人。
“有……有是有辦法的。但是……這個辦法一般不用,我猜你們也不一定喜歡。”
“特麼的,你小子就是賤,哄著不走打著走。有辦法還不趕緊說?”
“有幅畫,要先拿到那幅畫。”
“什麼畫?”
“祝吟東給我的畫,緊急情況下聯絡能聯絡到他。但是……”
“有屁一口氣放乾淨!”拿槍的三十一號給了他一耳光,呵斥道。
流浪漢很委屈地撫摸著臉:“這幅畫可有點邪門,要是出了問題,你們可別怪我事先沒說明。”
“畫在哪?”
“離這不遠,我帶你們去。”
幾分鐘後,這傢伙在一處綠化帶當中,抽出一卷東西,外層用塑膠皮包得嚴嚴實實,即便下雨也不至於淋溼。
流浪漢就跟接觸瘟神似的,小心翼翼抽出來,遞給那兩人。眼神明顯透著忌憚和恐懼。
看上去他根本不想跟這幅畫打交道。
那兩人看出了流浪漢的心思,根本不去接,而是喝道:“你來開啟,別玩花樣!”
要是槍頂在腦門上,流浪漢恐怕撒腿就跑。
滿頭大汗地將那畫放在地上,動作非常仔細小心,將外層的塑膠皮一層層扯掉。
畫被緩緩開啟。
要是江躍在場,立刻就會發現,這幅畫的內容跟他之前踩到的那幅一模一樣。
還是那個妖異的女子,冷豔的面龐,高冷的目光,深邃而神秘的神情,讓人看著便感覺到一陣陣不適。
畫被開啟後,流浪漢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全身篩糠似的發抖起來,整個人處於被恐懼支配的崩潰狀態。
那兩人顯然不知道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