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子的?”
柳雲芊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幾乎是哆嗦著的,彷彿忽然想起了某個敏感的細節,她必須要弄清楚的細節。
江躍描述了一番,見柳雲芊還不是特別有概念,當下索性找了幾張A4紙,當著柳雲芊的面紮了起來。
江躍過目不忘,他見過一眼的東西,造型自然不會忘。雖然他無法準確將那紙紮人複製出來,但大概折一個形狀還是可以做到的。
最後,一個略顯得粗糙的成品,便出現在了柳雲芊跟前。
“大概就這個樣子,不過我看到的是用黃紙紮成,而且造型比這陰森多了。背後寫著詩諾的姓名和生辰。”
“是這樣嗎……”柳雲芊面無血色,喃喃道。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就好像人生最後一線希望破碎了一樣,整個人充滿了絕望氣息。
“柳姐,你是不是見過類似的紙紮人?”
柳雲芊痛苦不已,點點頭,又瘋狂地搖頭,整個人看上去完全崩潰。
江躍似乎猜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其實,在那棟大樓,在那棟辦公室,我還看到了兇手的影子。”
柳雲芊身體如觸電般坐直,盯著江躍:“兇手長什麼樣子?”
“我沒看到具體什麼樣子,只是一道詭異的影子。兇手身材挺拔,大概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他應該是個左撇子。因為他拿燭臺的時候,是用左手的。當時他端著燭臺,正在進行某個詭異的儀式。當然,這只是瞬間的片段閃現,就像電影鏡頭那樣,一閃而過。”
三十歲不到,身材挺拔,左撇子。
柳雲芊得到的這三個細節,又一次跟黃先滿重合了。
其實之前在病院裡頭,江躍跟她說起星河大廈,說起十二樓,說起那盆大盆栽,柳雲芊心裡已經有些接受不了。
她根本不認為黃先滿會是兇手,她本能就拒絕接受這個判斷。
她此刻是多麼希望,兇手不是黃先滿,這樣她至少還剩下一點點人生的希望。
可從江躍嘴裡透露出的無數細節,都指向黃先滿。
甚至江躍都已經非常確定地告訴他,黃先滿是最大的嫌疑人。
“柳姐,真相確實很殘酷,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殺害詩諾的兇手。我也希望兇手不是黃先滿,可現在所有的證據表明,他真的很難洗脫嫌疑。”
柳雲芊痛苦搖頭,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消化這個殘忍的訊息。
“柳姐,詭異時代,人命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全看受害人家屬追查的意願強不強。如果你確實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你不究,相信行動局也不會非得揪著不放的。”
這話很殘忍,其實也是事實。
但江躍說這話的本意,其實是要試探柳雲芊的態度,甚至是激發她的復仇動力。
要是柳雲芊還是一直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那追查黃先滿完全無從說起。
果然,柳雲芊的眼神頓時變得堅定起來。
“不,我一定要追究到底,不管行動局追究不追究,我一定不會放棄追查兇手,不管兇手是誰,我絕不放過他!”
“那你就得學著消化這個事實,兇手十有八九就是黃先滿,你得有決心把他給揪出來。”
柳雲芊知道江躍這是故意用激將法。
“小江,你還年輕,不知道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兒女意味著什麼。如果兇手是黃先滿,我第一個不放過他!”柳雲芊語氣無比堅定。
“可惜,這個黃先滿,現在要找到他,可沒那麼容易。羅處他們調查過幾次,這個人好像從星城消失了。柳姐,以你對黃先滿的瞭解,你覺得此人會躲在什麼地方?”
柳雲芊上次見到黃先滿,還是清明節前,他自稱要回老家祭祖。
當時他還準備了許多祭品,還有各種紙錢之類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柳雲芊記得,清明前夕,她在黃先滿的書桌上,看到了一個紙紮人。
當時她還不懂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有些古怪,看著有些陰森。
問了黃先滿,他說那是清明要帶回去的祭品。
柳雲芊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祭品她也不是沒見過,哪有小孩子造型的祭品?
黃先滿還謊稱他父母生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生得一個女兒,燒個紙娃娃,算是給父母還願。
這種說法勉強也說得通,柳雲芊當時沒有在意。
剛才聽江躍講述細節的時候,提到紙紮人,她才恍然想起。所以才會問江躍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