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避嫌,幾乎從不直接跟那個組織接觸,哪怕有短暫的接觸,也儘量是透過霄山先生來完成。
和該組織打交道的細節,基本都是霄山先生來操作。
更細一些的東西,則交給兒子萬一鳴打理,而且萬一鳴也樂在其中,特別享受。
加上霄山先生特別器重萬一鳴,大力栽培,讓他特別放心。
正因為此,萬副總管的甩手掌櫃做的特別順心,他的心思幾乎全撲在了官面上的勾心鬥角。
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才意識到,一旦那左臂右膀不見了,他才有多被動,幾乎等於是睜眼瞎。
連滄海大佬派來的一個小卒子,都敢這麼叫板他。
更諷刺的是,他竟束手無策。
若是霄山先生在身側,對方恐怕大氣都不敢出,唯唯諾諾一定比狗還順從,哪敢如此囂張?
萬副總管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紛亂的心情平靜下來。
“之前,你說有關霄山先生和犬子的訊息,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想告訴我,他們失聯了,出事了?這個訊息,康主任大早上就已經告訴我了。用得著滄海大佬特意派你走一趟?”
“呵呵,我不那麼說,您老人家日理萬機,說不定不來見呢?總得說點你愛聽的,才能請動您老的大駕啊。不然,我一個草民要見堂堂副總管,還不得看您心情?”
江躍語氣充滿諷刺,讓萬副總管幾乎要吐血。
要不是礙於身份,又覺得自己可能打不過,他幾乎都有打人的衝動。
他算是明白了,所謂的訊息是假,是滄海大佬急於見他,向他求救才是真。
當然,滄海大佬美其名曰,這是報團取暖。
在一定程度上,萬副總管甚至也承認,滄海大佬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
可他堂堂中南大區副總管,竟要被對方如此威脅,以他的地位和心氣,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回去告訴滄海大佬,他的態度我已經知悉,眼下當務之急是聯絡上霄山大佬。唯有霄山大佬出面,才能保下他滄海大佬。”
終於,萬副總管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江躍聞言,卻是笑了。
他哪裡不明白萬副總管的心思,這老傢伙顯然是沒把滄海大佬的死活當回事,但卻實實在在擔心滄海大佬的威脅,所以,他是選擇拖延。
等聯絡上霄山先生再說。
真要聯絡上了,說不定下一步這姓萬的就會讓霄山先生除掉滄海大佬,痛打落水狗,自然是一打一個準。
想到這裡,江躍憊懶一笑,非但沒有起身,反而懶洋洋地往沙發後面一靠。
搖了搖頭,慢條斯理道:“萬副總管,恕我直言,就這幾句話,我回去交不了差,您也同樣交不了差。”
“哦?我堂堂中南大區副總管,還得向他交差?”萬副總管似笑非笑問道。
“對,中南大區副總管,確實好大的官。可您真要冰清玉潔,自然不用交什麼差。問題是,我們滄海大佬現在已經等不及,他要的是一個明確的態度。要事沒有這個態度,他老人家恐怕沒有退路,只能破罐子破摔咯。”
萬副總管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湧,血壓蹭蹭蹭往上升。
這種威脅,妥妥的不加掩飾啊。
最鬱悶的是,他竟不知怎麼回應!
低聲下氣跟對方解釋難處?告訴對方,霄山大佬不見了,他無能為力,在總裁跟前說不上話?
還是大發雷霆,將對方訓斥一頓,然後趕走?
顯然,這兩者都不合適。
低聲下氣他自問做不到,即便他能做到,顯然也不好使。
大發雷霆,趕走對方?明顯也是激怒對方,激怒滄海大佬,只能加速對方破罐子破摔。
這些五星級大佬哪有一個省油的燈,一旦對方破罐子破摔。
這些見不得人的賬目,還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黑料,不但會出現在總裁手中,也一定會出現在官方高層手中。
到那時候,他萬某人可就裡外不是人,真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兩頭捱打。
官方追究他是毫無懸念的。
問題是,失去了官方這個身份,他對這個組織而言,又剩下什麼利用價值?
甚至,他完全可以預料到,這個組織一旦知道他將在官方失勢,都不會等到官方來追究他萬某人,就會提前讓他人間消失。
萬副總管此刻才知道,自己一直竟是在趟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