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埋骨於蒙登堡的墓丘,
身旁是他們的戰友、剛鐸的戰士。
賀路恩不會回到海旁的山丘,
年邁的佛龍也不會回到開滿花的山谷,
阿那奇也無法凱旋迴鄉,
高大的弓箭手,
迪魯芬和敦林也無法回到黑暗的河水邊,
山下的摩頌谷再也不是他們的居所。
自天亮到日落,死亡如影隨形,
王者也必須低頭,
他們全都在大河旁的剛鐸沉睡。
此時灰暗如同淚水、閃耀著銀光,
當年卻鮮紅翻滾:
對映著血紅的夕陽和鮮血,
山中的烽火在日落時重新燃起,
拉馬斯安澈的露水也化為鮮紅。
第七節 迪耐瑟的火葬堆
當正門的魔影退卻之後,甘道夫卻依然動也不動地騎在馬上,皮聘把握機會站起來,覺得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擔。他傾聽著號角聲,覺得天下再也沒有比它更美妙的音樂,小心臟高興得彷佛會因此而爆開。在那之後,每次只要一聽見號角聲,他就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不過這時,他突然想起此行的任務,於是趕忙跑向前;就在那一刻,甘道夫動了動,彎身和影疾說話,似乎正準備奔出正門。
“甘道夫,甘道夫!”皮聘大喊著,影疾停了下來。
“你在這裡幹什麼?”甘道夫問道:“城裡的律法不是規定穿著黑銀製服的人,必須留在要塞裡面,只有在王上下令時才能離開?”
“他頒下命令,”皮聘說:“他趕我離開,可是我覺得很害怕,上面可能會發生糟糕的事情,我想城主瘋了。我擔心他會自殺,也一起將法拉墨殺死,你能做些什麼嗎?”
甘道夫看著門外,此時平原上已經傳來斯殺的聲音。“我必須趕快走,”他握緊拳頭說:“黑騎士就在外面,他還是可能徹底擊敗我們。我沒時間了!”
“那法拉墨怎麼辦?”皮聘大喊著:“他還沒死,如果沒人阻止他們,他們會把他活活燒死的!”
“活活燒死?”甘道夫質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快點說!”
“迪耐瑟去了陵寢,”皮聘說:“他把法拉墨一起帶過去,對我們說大家都會被燒死,他不願意繼續等,他命令僕人堆起火葬堆,把他和法拉墨一起燒死在上面。他已經派人去找柴火和油了,我告訴貝瑞貢,但我擔心他不敢離開崗位,他正在站崗。他又能怎麼做呢?”皮聘一口氣把經過全都說完,伸出顫抖的手,抓住甘道夫的膝蓋說:“請你救救法拉墨!”
“或許我可以,”甘道夫說:“如果我這麼做,我擔心會有其他人因此逝去。好吧!既然別無選擇,我必須前往伸出援手,但這會帶來哀傷和悲慘的結果。沒想到連在我們最堅強的堡壘中,魔王也可以打擊我們,這背後一定是他的意志在運作。”
他下定決心,立刻付諸行動。甘道夫一把抓起皮聘,將他放在身前,命令影疾調轉頭。他們飛奔而上米那斯提力斯的街道,身後戰鬥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兩人所到之處,每個人都正掙扎著從絕望和恐懼中站直身,拿起武器,扯開喉嚨大喊:“驃騎終於來了!”將軍們在發號施令,各處都有部隊集結,已經有人開始朝向正門衝去。
他們遇上了印拉希爾王,他對兩人喊道:“米斯蘭達,現在該怎麼辦?驃騎們正在剛鐸的平原上奮戰!我們必須集結所有的兵力去支援!”
“光是所有的人還不夠,”甘道夫說:“你還必須要快才行,我一能夠抽身就會立刻趕過去,但目前我必須先趕到迪耐瑟王身邊。城主不在,就由你接管了!”
他們繼續衝向前。要塞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們可以感覺到微風吹拂在臉上,遙遠南方的曙光正逐漸揭露。但這無法帶來希望,他們不知道眼前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只擔心自己來得太遲。
“黑暗已經消退了,”甘道夫說:“但在城中卻依舊濃重。”
他們在要塞門口沒有遇上任何衛兵。“那麼貝瑞貢已經走了,”皮聘燃起希望,兩人轉過頭,沿著小路來到封印之門前。門敝開著,看門人倒在旁邊,他被殺死,而鑰匙也被拿走了。
“這是魔王的計謀!”甘道夫說:“他最喜歡這樣,同胞鬩牆,人們因為困惑而起爭端,不知該效忠何人。”他下了馬,叫影疾回到馬廄去。“朋友,”他說:“我們早就該到戰場,但眼前的事情讓我無法抽身,如果我發出訊號,還是請你趕快過來!”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