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那是種很美的語言,但是每說一次都必須花上很長的時間;因為,除非一件事值得花上很長的時間去說,也值得花上很長的時間去聽,否則我們是不會使用樹人語的。”
“不過,現在,”那雙眼睛變得十分明亮,突然間回到現世來,更顯得銳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到底和這一切有什麼關係?我可以看見、聽見(還有聞到和感覺到)很多事物,從這個……從這個a…llalla…lalla…rumba…kamanda…lind…or…bur裡面。抱歉,這是我名字的一部分,我不知道對應的外界語言是什麼。你知道的,就是我們所在的地方,我站立之處,當我在早晨的時候想到太陽,還有森林以外的草原,以及那些馬匹和雲朵和整個世界的變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甘道夫在忙些什麼?這些─布拉魯,”他發出一陣低沉,彷彿某種巨大樂器顫音的聲響:“這些半獸人,還有艾辛格那個年輕的薩魯曼在忙些什麼?我喜歡新訊息,但別說得太快。”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哪!”梅里說:“即使我們說得很快,恐怕都要花上很長的時間,但你又告訴我們不要說太快,我們應該這麼快告訴你這些事情嗎?如果我們先問你到底要拿我們怎麼辦,以及你是站在哪一邊的,這會不會太沒禮貌了?還有,你認識甘道夫嗎?”
“是的,我的確認識他,他是唯一在乎樹木的巫師,”樹胡回答:“你們也認識他嗎?”
“是的,”皮聘哀傷地回答:“我們很榮幸認識他,他是我們的好朋友,也是我們已故的嚮導。”
“那我就可以回答你的另一個問題了。”樹胡說:“我不會用你們來做什麼事情的,也就是說,我不會在沒有經過你們同意的狀況下對你們怎麼樣,我們可能會一起做些事情吧。我不知道什麼邊不邊的,我通常是隻管自己的,不過,你們可能會和我相處一段時間。可是,你們提到甘道夫先生時候的表情……好象他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你說的沒錯,”皮聘憂傷地說:“故事還在繼續,但甘道夫已經不是其中的角色了。”
“呼,啊!”樹胡說:“呼姆,嗯,啊,好吧!”他暫停片刻,看著哈比人。“呼姆,啊,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吧!”
梅里說:“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我們會告訴你的,但得花上一段時間。你願意先把我們放下來嗎?我們可不可以坐在陽光下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天氣?你一直抓著我們一定累了。”
“嗯,累?不,我不累。我很難感覺到疲倦的,我也不會坐下來;我並不是那麼的,嗯,有彈性的。不過,你們說的沒錯,陽光的確很舒服,讓我們離開這個──你說你們怎麼稱呼這個地方?”
“小山?”皮聘猜測道。“石壁?樓梯?”梅里跟著幫忙。
樹胡若有所思地重複這幾個字:“小山,沒錯,是這個字。不過,用這個短短的字眼來描述聳立在此無數個紀元的地形未免太倉促了吧!算了,我們離開這裡吧。”
“要去哪裡?”梅里問道。
“去我家,我的其中一個居所。”樹胡回答。
“很遠嗎?”
“我不知道,或許你們會認為那裡很遠,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麼說吧,你看得出來,我們的東西都弄丟了,”梅里說:“我們的食物不太夠。”
“喔!嗯!你們不需要擔心這個,”樹胡說:“我可以給你們喝種東西,能讓你們常保翠綠,長得又快又好。如果你們想要離開,我隨時可以把你們放在森林外的任何一個地方,我們走吧!”
樹胡緊緊地抓住這兩名哈比人,一隻接一隻的抬起大腳,走到高地邊緣;然後,像是樹根一樣的腳趾抓住懸崖邊緣;接著,他小心翼翼地一階一階走下去,最後來到了森林的地面。
他立刻邁開大步,在樹林間穿梭,越來越深入森林。他的步伐一直沿著河流走,穩定地朝向山脈的斜坡上爬。許多的樹木似乎都陷入沉睡,對於他們的經過並沒有多少反應,不過,也有許多樹木開始顫抖,用枝丫遮住他們的身影。當樹胡快速移動的時候,他嘴裡依舊喃喃不停地念誦著如同樂音一般的語言。
哈比人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十分詭異的,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狀況下,他們竟然覺得安全和放心。最後,皮聘終於忍不住問道。
“打攪你了,樹胡,”他說:“我可以問問題嗎?為什麼賽勒鵬會警告我們,不要打攪你的森林?他告訴我們最好不要和這裡有所牽扯。”
“嗯嗯,他知道嗎?”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