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優頓王就這樣,一路從聖盔之門衝殺到聖盔渠,部隊在那邊停了下來,天色越來越明亮。陽光開始從東方的山丘後一道道的躍出,反射在他們的槍尖上。但他們只能沉默不語地坐在馬上,目瞪口呆望著深溪谷的景象。大地的容貌已經完全改變了,原先那裡是一塊傾斜的大草原,現在卻出現了一座森林。這些樹木沉默地矗立在草原上,糾纏的枝丫間幾乎沒有任何的空隙,它們扭曲的根部深深鑽入土壤中,森林中則是漆黑一片。在聖盔渠和這座無名的森林之間,只有不到一哩的空隙,薩魯曼引以為豪的大軍就被困在該處,因為驃騎的威力加上恐怖的樹林而無法動彈。他們沒命地奔逃,卻被困在深溪谷中;他們徒勞無功地攀爬著峭壁,想要逃開這困局,卻只是白費力氣;而他們真正的致命一擊,則是從西方出現了。一名穿著白袍的騎士,在刺眼的陽光下突然出現在山坡上,號角聲再度從山下響起,一千名手握鋼劍的步兵從他身後出現。在他們的隊伍中有一名高大強悍的戰士,他握著紅色的盾牌,當他來到谷口時,他舉起一隻巨大的黑色號角,湊到唇邊吹響——
“鄂肯布蘭德駕到!”驃騎們歡欣鼓舞地大喊:“鄂肯布蘭德!”
“還有白騎士!”亞拉岡大喊道:“甘道夫又回來了!”
“米斯蘭達!米斯蘭達!”勒苟拉斯說:“這可真是奇蹟!快來!我要在魔法消失之前,看看這座森林。”
艾辛格的部隊倉皇狼狽地四處碰壁,偏偏每個方向都是死路。高塔中又再度響起號角聲,國王領著驃騎沿著聖盔渠的開口衝了出來,西谷的領主鄂肯布蘭德也帶兵從山坡上衝下來;而影疾則以飛快的速度衝向山谷,白騎士的出現讓他們恐懼得快要發狂,野人們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半獸人狂叫著丟下武器只管逃命。他們像是被強風吹散的黑煙一般四散奔竄,在走投無路之下,他們只得哭喊著衝入森林的陰影中,再也沒人活著離開這裡。
第八節 通往艾辛格之路
就在這樣一個美麗的清晨,希優頓王和白騎士甘道夫,於深溪旁的草原上再度會面了。當時在現場的還有亞拉岡、精靈勒苟拉斯、西谷的鄂肯布蘭德,以及黃金宮殿的眾諸侯們。洛汗國的驃騎們都聚攏在領袖身邊,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戰勝的喜悅,目光都投射往森林的方向。
突然間一陣大喊,之前被追入聖盔谷的殘兵都一湧而出,老兵加姆林、伊歐墨和矮人金靂都在行列中。金靂的頭盔不見了,腦袋上包著沾血的紗布,但他的聲音依舊中氣十足:“四十二個啊,勒苟拉斯!”他大喊著:“真可惜,我的斧頭都砍出缺口了,第四十二名敵人脖子上竟然有個鐵項圈。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你贏我一個!”勒苟拉斯回答:“但我並不沮喪,能夠看見你生還,實在是太讓我喜出望外了啊!”
“歡迎,伊歐墨!”希優頓說:“看見你沒有受傷,我真是高興。”
“驃騎王,”伊歐墨致意道:“黑夜已經過去了,白晝又降臨,但我沒想到跟隨著白晝而來的會是這麼奇怪的景象。”他轉過身,眼中充滿了驚奇,先是看著那座憑空出現的森林,然後是甘道夫:“閣下再一次不請自來地拯救我們於危難之中,”他說。
“不請自來?”甘道夫說:“我說過,我會回來和你們在這邊會合的!”
“但是你並沒有說是什麼時間,也沒有告訴我們你會怎麼回來,你帶來的幫手可真是奇怪。白袍甘道夫,你的法術真是讓人吃驚!”
“或許吧,不過,其實我還沒有露出真正的實力來,我只不過是在危機中給予良好的建議,並且善用影疾的速度罷了。你們自己的奮戰不懈和西谷戰士連夜行軍,才是勝利的關鍵。”
眾人用著更為訝異的眼神看著甘道夫,有些人不安的看著森林,同時還揉揉眼睛,彷彿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甘道夫哈哈大笑:“你們是指那些樹嗎?”他說:“不,我眼中的森林和諸位眼中的是一樣的,那可不是我的功勞,這是超越了賢者思慮的奇蹟,比我的計謀還要好;從結果來看,甚至超越了我原先的預料呢!”
“既然這不是你的,那會是誰的魔法?”希優頓說:“很明顯這不是薩魯曼的,難道是我們還未曾得知的,更強大的賢者嗎?”“這不是魔法,卻是種更為古老的力量,”甘道夫說:“那是在精靈歌唱或人類鐵錘響起之前,就生存在這世界上的力量。
在鐵礦被髮掘、樹木被砍伐前,
月下的山脈還是少年;
在魔戒鑄造、邪惡誕生前,
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