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覺得敬畏不已。這比他所曾經幻想過的任何人造建築都要雄偉輝煌,比艾辛格還要高大、還要強悍,更為美麗。但事實上,它卻是座逐漸衰微的厄運之都,人口至少比全盛時期減少了一半,每條街道上都聳立著許多雕樑畫棟的建築,門上刻著美麗陌生的古文字,皮聘猜測這些一定是曾經居住在此地的偉人的名號。但是,現在這些建築都變得空空蕩蕩,一片死寂;不再有腳步聲在長廊中迴響,不再有笑語聲點綴著美麗的花園。
最後,他們終於走入了第七門,溫暖的陽光照在底下的河流上;此時的佛羅多則是正走在伊西立安的平原上,看著那些逐漸頹圮的城牆和石柱,以及落在地面上的石雕頭像。甘道夫下馬步行,因為要塞中不準任何馬匹進入。在主人的溫言軟語之下,影疾聽話的讓僕人將它帶開。
此門的守衛都穿著黑衣黑甲,頭盔的形狀十分特殊,高聳的盔尖、與臉側密合的護頰,太陽穴的地方則是裝飾著海鳥的白色羽毛。這些頭盔都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因為它們都是以古代傳承下來的秘銀所打造的。在披風上則是刺繡著一株盛開如雪般的樹木,上面有著一頂銀色皇冠以及星芒。這就是伊蘭迪爾的家徽,全剛鐸除了聖白樹曾生長的聖泉宮中駐紮的禁衛軍之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配戴這徽記。
看來,他們抵達的訊息已經傳開了,兩人立刻被領進門內,對方沒有任何多餘的質問。甘道夫快步橫越鋪著白色石板的宮殿,一座美麗的噴泉在晨光下舞動著,四周點綴著一片青綠色園圃;但在正中央,靠近池水處矗立著一株枯死的樹木,噴濺而出的泉水,又從這毫無生機的樹枝上憂傷地落回池中。
皮聘緊跟在甘道夫身後,同時打量著這樹。他覺得這樹看起來好憂傷,同時也不明白在這個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花園中,為什麼會留下這麼一株枯死的老樹。
七星七晶石,一樹聖白。
甘道夫曾呢喃過的那句話浮現在他心頭。接著,他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精光閃耀的高塔下大門;皮聘跟在巫師身後,越過高大沉默的守門人,走進石塔涼爽空曠的大廳。
在兩人穿越一條空曠的長廊同時,甘道夫還在皮聘耳邊低聲說:“皮瑞格林先生,小心你的一言一行!這可不是哈比人輕鬆開玩笑的時機。希優頓是個慈祥的老好人,迪耐瑟與他全然不同,他既驕傲城府又深沉,家世顯赫、權柄蓋世,唯一的差異就是他沒有國王的稱號。等下他大部分的問題都會是針對你的,因為只有你可以告訴他兒子波羅莫的遭遇。他最寵愛波羅莫,或許可以稱之為溺愛。在這父子親情的掩飾之下,他會直接問你還有另一個原因,他希望能夠從你身上能比較輕易地打探到許多情報。不要洩漏不該說的事情,對佛羅多的任務更是要謹守秘密,時候到了我會處理的。除非別無選擇,否則你也最好不要提到亞拉岡。”
“為什麼不行?神行客有什麼地方不好嗎?”皮聘低聲問道:“他準備來這邊,不是嗎?而且他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或許,或許吧,”甘道夫說:“不過,即使他來到這裡,出現的方式可能也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連迪耐瑟也一樣。而且,情狀最好是這樣,至少不應該由我們來宣告他即將前來的訊息。”
甘道夫在一座光可監人的金屬大門前停了下來。“聽著,皮瑞格林先生,我沒有時間把剛鐸的歷史都描述給你聽;如果當你在夏爾逗鳥散步的時候曾經聽過一些,就不需要我擔心了。照著我說的做!當你把繼承人的死訊告訴掌握著偉大權柄的王侯時,最好不要讓他知道太多其餘的訊息。特別是如果有另一個人一旦抵達,對方可以名正言順的取得他王位時更是如此。這樣夠清楚了嗎?”
“王位?”皮聘驚訝地說。
“是的,”甘道夫說:“就算你這一路上都這樣渾渾噩噩的,也該醒來了!”他開始敲門。
門打了開來,但卻似乎沒有任何人在其後操控。皮聘看見門後是一座寬廣的大殿,大殿中的光線來自兩旁成列高大石柱邊的窗戶。大廳還陳列著許多黑色大理石的雕像,有著各種奇珍異獸和植物的形象,隱約可見的大殿屋頂閃爍著黯沉的金光,其間夾雜著多彩的光芒。在這座莊嚴肅穆的大殿中沒有懸掛任何裝飾或是織錦,也沒有任何木造的物品;不過,在石柱之間卻有許多雕刻在冰冷石板上的浮雕。
突然間,皮聘想到了亞苟那斯的巨大巖雕,當他看著這些先王的雕塑時,禁不住覺得敬畏莫名。在大殿的盡頭,在許多階梯之上是一個高大的王座,上面有著由大理石雕成,如同冠盔一般的華蓋,在其後的牆壁上,則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