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聚首先不滿,手裡的酒杯啪的一聲就砸在地板上,拔身而起:“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說完,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一臉憤怒的就走出房間,揮一揮手,幾個靠在門邊的打手氣勢洶洶的就跟著他往西面的那個包間而去。
玉欒臉色有些陰沉,事情有些怪異,莫不是之前的訊息有誤,不對啊!在坐的可都是寧州城裡背景深厚的世家,京城傳來的訊息大家都是出奇的一致,誰會在這個時候還站在葉家這邊?
他疑惑的看向黃翰雲:“黃兄,莫不是有什麼變故?”
“哼”黃翰雲冷哼一聲:“玉兄不必擔心,這都是葉家的雕蟲小計而已,諸位靜心看戲就是了!”
“雕蟲小技?”玉欒愁眉一展,豁然開朗的樣子:“黃兄的意思是這個叫價的人是葉家找的託?就是專門應付這種冷場的情況!”
“哈哈…”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個解釋全都說到在坐的心坎裡去了,眾人一陣鬨笑。
找託?確實如此,這也是喬月不得已的辦法,葉家的房契地契賣不出去,跑龍寧縣和昌州府的下人換回來的錢要在寧州城花都很困難,有錢花不出去,這算是寧州第一遭了。
靠西南的包間裡莫知州饒有深意的摸了摸下巴,笑容很有深意,喬月找託這樣的手段哪裡能騙得過他得眼睛,現在不急,等會兒黃家安排的節目上演之後再由他這個知州上臺,當面揭穿喬月破壞規矩,讓大家都樂呵樂呵,再順勢公佈這次不算,後面再由黃家來操辦,還能賣黃家一個天大的好。
“哈哈…”想到這裡,莫知州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今天雁來樓這一趟,真是不虛此行。
其實早在喬月走上高臺的那一刻,二樓東南面包間裡的王翼就已經憤怒的牙齒咬緊,緊握拳頭了,心裡一陣刺痛,好一個葉家,怎麼能這麼欺負我的月兒妹妹。
把她打得頭破血流,把她逼得瘋瘋癲癲,好一個葉君生,好一個呂夢樓,你們即便是逃走了都要作踐我的月兒妹妹嗎?她怎麼能拋頭露臉的給這些俗人當戲子,明知道要在全寧州百姓面前丟人,你們倒好,自己不來,逼我的月兒妹妹來承受這上萬人嘲笑的面孔嗎,她是個弱女子,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折辱?
好狠毒的葉家,王翼火紅的眼睛溼漉漉的,恨不得自己親自走上臺去把喬月換下來。
月兒妹妹,你就不能說一個不字嗎?你的笑是真心在笑嗎?什麼時候你能真正為自己活一次?當年在齊州,你為了喬夢,被人逼成那樣,也在強顏歡笑,即便是要跳河了,臨行前還要送趙齊哥一個大好前程,送我百兩銀子,你…你知道王翼哥的心在痛嗎,這一次,你又是為了誰?
“兩百貫…”聲音暴起,這是憋了好久才喊出來的聲音,好似炸雷一般,震得整個雁來樓裡的人耳朵都是一陣轟鳴。
氣勢洶洶往二樓西面而去的陳聚腳步一下就停了下來:“瑪德,不長眼的狗東西還真不少…”
大手一揮,狠狠吐出一口唾沫,立刻掉頭就要往這個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而去:“敢壞了老子的好事,腿給你打折…”
大堂裡的人頭立刻調轉四十五度角,又齊刷刷的往這邊的房間看去,全都臉上帶著好奇,誰說葉家沒背景,誰說葉家要倒了,這不是嗎,依然還有人挺葉家呢!
“顧不得這麼多了,不就是個葉家嗎,說什麼也不能讓月兒妹妹被人折辱,成為笑話。”深吸一口氣,王翼的聲音再次從房間裡傳來:“京城宏遠商號出價兩百貫…”
“吱…”的一聲,陳聚踩了個急剎車,本來正在破門而入,沒想到這個房間裡坐著的正是久聞了的京城宏遠商號的管事,此人來了寧州放出訊息之後就銷聲匿跡,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瑪德,真是晦氣。”陳聚有氣沒地發,要是喊話的隨便是寧州城的哪一家,他肯定衝進去就是一頓暴揍,可這是京城裡司徒大人的人,打他事小,可得罪了司徒大人他陳家可就要遭滅頂之災了。
“不是說宏遠商號要一兩銀子賣下葉家嗎?這是什麼情況?”
“不是說葉家以前的舊案要被翻出來了嗎?所有的人都對葉家退避三舍,就連葉家老爺和老夫人都逃走了,現在這個宏遠商號又是鬧的哪一齣?”
殊不知,王翼這一聲喊出,可是在整個寧州這潭湖水裡激起了千層巨浪,邢老和莫知州幾乎是同時撫起鬍鬚,一臉深思,異口同聲:“有意思,這處戲是越發的有意思了…”
然而臨街的十大富家公子的包間裡卻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