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一樣,夢裡想、醒著也想;忙的時候想、不忙的時候也想;餓的時候想、不餓的時候也想。
有好幾次的夢裡,他還在那個被她填得滿滿的房間裡,她巧笑倩兮的臉湊過來,罵了他一聲“懶蟲”,要他起床吃飯,他伸手去捉她,她卻失去蹤影,他驚醒過來,匆忙躍下床,屋裡屋外找她,才發覺現在這個屋子裡,沒有她的味道,更沒有她留下來的回憶,空空蕩蕩的,好可怕。
“好想見她……”賀世祺將臉孔埋在雙掌間,捂住相思欲狂的神情。
他以為遠走可以淡化相思,卻不知道壓抑的渴望並不會因而消失,反倒越積越厚重,壓在胸口,連呼吸都好疼痛。
“嗚,汪?”
“我好想見她……”
“嗚?”寶寶蹭過來,挨近他。
思念明明那麼苦澀,為什麼阻止不了?對她的記憶為什麼沒有減少?昔日的甜蜜已經變成了折磨,之前有多幸福,現在就多有痛苦;那時愛得多深刻,現在就更難以釋懷。
不要去想,不要再去想,他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他們只是不能以情人的身分相愛而已……
他還是能愛她,以家人的方式。
桌上的分機倏地響起,賀世祺卻維持掩面的動作不變,他沒有移動身軀去接聽可能是緊急公事的電話,任憑它去響,響足了一分多鐘,聲音停了,反而是辦公室門扉傳來輕輕敲擊的試探。
“賀先生?”
賀世祺深深吐納,抹抹臉,睜開雙眸,淡淡應道:“進來。”
王秘書開啟大門,頗吃驚地看著賀世祺沒坐在辦公桌前奮戰,反而窩到狗籠子旁去喝咖啡。“打擾您了?”
“沒錯。”
呃……“我不是故意破壞您玩狗的興致,而是總裁夫人來電,希望跟您一塊晚餐,但是您晚上約了兩個客戶,不知道您是打算公事優先還是私事?”
賀世祺沉默半晌,才道:“跟總裁夫人說,我會準時到。”
一場家庭晚餐,賀世祺一點也不意外會看到賀家賢出現,不過緊貼在他身邊的李麗蓮倒是讓賀世祺揚了揚眉峰。
幽靜的日式料理店,繪著粉櫻的紙拉門阻隔外界的嘈雜,包廂設計的和室裡同樣充滿日式風情,淡淡草香的榻楊米點綴出一方小天地的清幽。
賀母很喜歡清淡風味的日本料理,所以是這家店的常客,賀世祺曾陪著她來吃過不下十數次,也頗欣賞它的好滋味。
賀世祺被和服打扮的侍女帶到包廂時,脫鞋上榻,盤腳坐下。
“抱歉……家賢說餓了,所以我們沒等你到就先點了菜,媽替你點了你常吃的定食。”
“沒關係,不用等我。”他和閒來無事的賀家公子不一樣,他一直忙到下班時間過了好幾個鐘頭之後,賀家公子卻是不到三點就自動下班,他當然會比較晚到,也不期待賀家公子會有耐心餓著肚子等他來。
“我們母子倆好久沒一塊吃飯了……”賀母顯得很開心。
“我才是你的兒子。”賀家賢酸酸地插嘴。
賀世祺沒加入與賀家賢爭寵的戰爭裡,他將自己那份定食的鹽烤鮭魚放在賀母面前,他記得她偏愛吃魚肉。
“謝謝你,世祺。”
賀世祺回她一個笑,轉向賀父叮嚀道:“少喝點酒。”順便用眼神將貪杯的賀父給教訓了一頓。
“我才喝了幾杯而已。”賀父不滿地嘀咕,但那表情明明就是被管得相當樂意,不然唇邊的笑弧不會那麼深刻。
“你今天來得正好,我也想找機會問問你是什麼意思!”賀家賢壓根沒準備與賀世祺和樂融融吃這頓飯,他朝桌面上一拍,震得食盤匡鄉碰撞。“你是故意找我麻煩吧?!為什麼我所有的工作都被你搶走?!你想藉這個機會表現給我爸媽看,讓他們再認你當兒子嗎?!”
“家賢,世祺沒有這個意思,不準誤會他!”賀父想替賀世祺解釋,卻被賀世祺冷笑擋下。
“你的所有工作?你是指拿到任何檔案連瞧都不用瞧內容就簽名,還有管它公司會虧損多少也不關你的事,只要合約能簽到手,狂賠幾百萬也無所謂的愚蠢阿莎力,還是上班時間算算永遠不超過一個半小時,吃喝玩樂報公帳?如果是這些的話,那麼我應該是沒有搶。”
賀家賢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顏面掛不住。
“你——”
李麗蓮輕輕拍撫賀家賢,緩和餐桌上的火爆氣氛。“家賢,工作本來就應該放手讓下屬去做,你全部都攬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