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冥皇真界,蘇軒衣目中所看的分身,成為了飛灰的一瞬,道晨真界,天香陣外,沙漏顯示大約的時間距離這一天結束還有一個時辰的剎那。
八根天香,在這一刻,其中第六根天香,猛然間震動起來,在蘇銘那裡雙目瞳孔一縮的剎那,他立刻看到那第六根天香轟然崩潰,層層碎裂之下,化作了一片飛灰消散開來。
在這飛灰散去的同時,從其內隱隱傳出了一絲絲讓蘇銘神色變化,最終化作了陰沉的氣息,這氣息,他可以察覺到,那是屬於他。
“第二根……”滄桑的聲音,從這已經斷去了兩根天香的陣法之靈那裡,緩緩地傳出,這聲音迴盪之下,讓蘇銘的神色越加的陰沉起來。
“原來並非是蘇某親自出手,但凡是與我有關聯,有我氣息的人與物,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會算在這一天之內。”蘇銘雙目驟然閉合,剎那在心神內找到了其厄蒼分身,他既已經知曉了這一點,也察覺到了之前剛剛毀滅了天香的氣息,儘管屬於他自己,但更多的,卻是屬於那已經被分離出身體外的滅生之種,儘管不知曉那滅生之種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可以讓這天香崩潰。
但顯然,這必定是與那崩潰的天香引導的某個獨立的分身有關,只不過此事蘇銘如今無暇去思索,他的神識在與厄蒼分身連線的剎那,猛然間,蘇銘雙目收縮。
他感受到厄蒼分身那裡,正帶著數萬修士環繞一顆破損的星辰,而其厄蒼分身帶著殺機,已然抬起了右手,就要將這星辰毀滅。
不管這星辰內是否存在了可以影響天香陣之人,但蘇銘在融入厄蒼分身之力後,立刻有了決斷。厄蒼分身抬起的右手,慢慢的放下,神色的蕭殺與目中的血光漸漸熄滅,沒有在出手,而是盤膝坐下,等待這一天最後的一個時辰結束。
蘇銘這裡,仔細的回想了與自己氣息有關的一切人與物,最終完全確定。再不會出現絲毫意外,神色陰沉的望著那天香陣,此刻的時間距離一天的流逝,只有一炷香時光。
“蘇某很想知道。第三根天香,會怎麼斷!”蘇銘目中冷漠,其旁虎子與禿毛鶴都沉默,他們也都看出了端倪,知曉如今的蘇銘已經陷入到了一種偏執之中,不敢驚擾。
時間慢慢流逝,一息一息,直至這一炷香的時間眼看就要度過,那沙漏中存在於上層的沙粒。此刻只剩下了不到十粒時,那天香陣靈依舊沒有絲毫波動,依舊是極為篤定,它所預測的一幕,必定會發生。
就在最後一個沙粒落下的剎那,在這一天的時間完全掀過的瞬間,蘇銘目中倒影出的七根天香陣中的最後一根……也顯然是這天香陣在恆古的歲月前。第一個熄滅的那一根天香,轟然一震,出現了無數裂縫,在時間到了終結的那一個點的剎那,崩潰坍塌,成為了飛灰。
在其崩潰中,天香陣靈沒有絲毫舉動,沒有半點參與。甚至在崩潰前,也都一片平靜,這絕不是它暗自摧毀,這一點蘇銘可以清晰的察覺到,他的面色漸漸蒼白,他的身體隱隱顫抖。因為……他察覺到,這最後一根天香此刻在崩潰碎滅中,其內散出的一抹氣息,這氣息……屬於蘇銘!!
可讓蘇銘顫抖的,讓他面色蒼白的,是這氣息儘管屬於他,但他卻完全陌生,這是一種很矛盾的說法,但此刻蘇銘的內心,就是如此。
“這是天機,劫借汝手,降臨我身,三香斷滅,是對吾洩露天機之懲罰……天機所顯,必定實現,必定存在,必定……發生。”天香陣靈喃喃,聲音帶著滄桑迴旋。
“天機……”蘇銘緩緩的站起身,目中露出一抹猙獰之意,身子一晃之下直奔這天香陣而去,右手抬起時,至寶指環轟然而出,與此同時在蘇銘身上,爆發出了其驚人的修為之力,這修為是緣境之力,這不是尋常的緣境,這是可以在三荒與生境一戰的磅礴修為。
甚至哪怕是面對滅境,蘇銘也依舊有資格出手。
“天機言斷三根,蘇某非要斷你全部!”蘇銘話語間身子已然臨近,修為爆發之下,那至寶指環散發出刺目之芒,一股驚天動地的氣息從這至寶上爆發開來,那是足以毀滅此方虛無的力量,一轟之下,直奔天香陣而去。
“汝又何必……昨日已過……”天香陣靈輕輕一嘆,沒有反抗,任由那磅礴的指環之力轟然落下,在這驚人的轟鳴中,餘下的六根天香齊齊一震,第四根天香,驟然崩潰開來,化作了飛灰消散。
蘇銘眼中殺機一閃,右手抬起掐訣一揮,立刻至寶指環呼嘯,又一次夾帶著磅礴之力,直奔天香陣而去,轟鳴擴散,天香陣崩潰,第五根天香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