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的耳邊,傳來了桑相意志複雜的聲音,這聲音內似乎蘊含了刻骨的仇恨,但在這仇恨中,似乎又存在了一絲敬佩。
“三荒……”蘇銘心神猛的一震,這一次的震動程度,在他的魂中掀起的風暴,不亞於之前看到蝴蝶雙翅重疊後化作的浩劫。
也正是在這一刻,蘇銘猛然間明白了,三荒大界最早之時,或許沒有名字,直至……那個人的出現,才使得三荒大界,從此被稱之為……三荒!
蘇銘壓著內心的震動,他雙目炯炯,凝神看去,漸漸地他看到了那叫做三荒的男子,與右翅另一個他自己融合後,成為了完整。
在這完整中,他選擇了盤膝坐在星空內,默默如沉睡般,等待……雙翅重疊的一天,蘇銘看著此人,他彷彿可以感受到來自此人神念中的不甘心與瘋狂。
他不甘心被浩劫毀滅,所以他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他要……奪舍這蝴蝶兩界,他要成為桑相,他要讓這桑相從此之後……改變為三荒!
在蝴蝶的雙翅重疊,這一紀浩劫降臨時,此人睜開了眼,向著桑相展開了這蒼茫中第一次的奪舍!
眾生毀滅,他……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桑相的反擊,生死的奪舍,說他成功,是因此人在這奪舍中,他佔據了一半,他將桑相的左翅完全佔據,使得那裡從此成為了三荒!
他更是將這桑相的意志從雙翅間的陰死漩渦中逼出,使得那漩渦從此之後,真的成為了漩渦,成為了連線兩個大界的通道。
在這逼出中,此人將桑相的意志完全壓制在了右翅中,使得桑相無法外出,只能在那裡被動的死死抵抗。
看似勢均力敵。但實際上因那個男子是主動奪舍的一方,所有,他算是成功,也算是佔據了上風。
說他失敗,是因桑相意志並沒有被完全取代,他的計劃,也只完成了一半帶著異能興農家。
一紀重新開始,雙翅分離開來,三荒陷入沉睡,他在等待……下一次的雙翅重疊。
在他的大界內出現了新的生命。這所有的生命,不再屬於桑相,而是屬於……三荒。
直至這一紀過去。蝴蝶的雙翅漸漸又一次的重疊,等待了一紀的三荒,從沉睡中甦醒,在這每一紀只有一次的兩界重疊的機會,向著蝴蝶的右翅。向著桑相的意志,再次展開了奪舍。
一紀,一紀……又過去了數個紀,每一次的重疊,對於桑相意志而言,都是一次艱難的考驗。它從開始的奮力反擊,直至最後不得不隱藏,它不願讓自己被奪舍。被吞噬,所以在每一次雙翅重疊時,它都本能的隱藏起來。
這種隱藏,便持續到了現在,隨著一紀紀的流逝。成為了天靈老者口中的猜測,他猜測的三荒似乎在尋找什麼。在這一刻,被蘇銘印證。
三荒,在尋找隱藏的桑相,來完整他當年沒有完成的奪舍。
或許,這麼多紀過去,曾經的修士三荒,早已經忘記了他曾經的生命,也忘記了曾經是修士的他,正是因不願被浩劫毀滅,所以才會產生奪舍的瘋狂,這些……他都忘記了。
而是習慣了身為一個大界的意志,他在雙翅分離時沉睡,在雙翅重疊時甦醒,展開滅世,展開尋找。
“這,就是你要的真相。”蘇銘的耳邊迴盪桑相模糊的聲音,那聲音蘊含了嘆息,在迴盪時,蘇銘所看到的世界成為了虛幻,當他眼前再次清晰時,他依舊是在桑相大界,在那罡天真界的星空中,四周依舊是一片空曠,整個大界都一片寂靜如永恆。
蘇銘沉默,他腦海中浮現了各種思緒,他之前所看到的一切,帶給了他深深的複雜與迷茫,他從未想到過,三荒,居然曾經也是一個修士!
這個修士去奪舍桑相,成功了一半,佔據了左翅,成為了三荒意志。
他也從未想到過,他所在的世界,居然只是一隻蝴蝶的雙翅,一隻蒼茫中誕生的蝴蝶,這蝴蝶的生命,難以去形容,這出乎了蘇銘的想象,讓他只能沉默。
“原來,三荒的確是在沉睡,他曾經是一個修士。”
“原來,三荒甦醒後的浩劫,曾經是桑相本能的毀滅,而後則是三荒尋找桑相的契機……”
“原來,這一切的答案,是這樣……”
“你……如何選擇?”桑相意志沉默片刻,緩緩傳出了聲音。
蘇銘還是沉默,他明白桑相意志的這句話,是讓自己選擇一個立場,可……從情感上講,蘇銘傾向於三荒,因這三荒曾經也是修士,不甘心被浩劫所滅,故而奪舍,這一點與蘇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