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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時間,莫說是修士,即便是尋常的凡人,五年也並非久遠,雖說不可以用眨眼而過來形容,但往往在不知不覺中,已不知走過了第幾個五年。
而在這五年前,從蘇銘立威之後開始的四十多年,可以說是整個桑相世界無數次的浩劫前百年裡,最安靜的一段歲月。
沒有以往的殺戮,沒有曾經幾乎所有浩劫前的瘋狂,而是歸於了平靜,那些前紀的強者們,大都沉默下來,甚至有不少已經選擇了離開,畢竟在這裡,蘇銘的存在對他們而言,已經形成了強烈的恐懼與陰影。
在這樣的危機下,他們就算是再瘋狂,再釋放,也都難以維持太久,總是有些忐忑不安。對他們而言,這四十多年,可以說是過的沒滋沒味,相對來說,逃入道晨真界的那些修士,則是似乎找到了曾經的平靜,前提是如果……沒有整個三荒大界的震動,沒有那星空近乎如海洋的波紋的話。
四十多年來,三荒的震動越加的劇烈,星空的波紋覆蓋之下,使得人們抬頭看去時,天空已經在十多年前,就沒有了蔚藍,而是一片渾濁,太陽已經有十年沒有出現,月光則是在八年前,也都消失了。
因為,一顆顆星辰,一片片大陸,不說全部,但也有近乎一半,在這三荒的震動中,彷彿沉浸在了虛無裡,只能看到虛影,看不到了全部,彷彿這星空被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是無盡迴盪的波紋,另一部分則是波紋下,如鏡子的星空,之所以說是鏡子,那是因為在最近這幾年來。若行走星空,可以在一些星辰與大陸下,看到似乎在虛無裡,彷彿還存在了另外的世界。
桑相的另一邊翅膀,已經到了可以讓很多人……看到的程度!
因為這四個翅膀,已經靠近的形成了一個肉眼都看不到的縫隙,唯有將其放大了無數倍後,才可以看清它們之間的重疊,已經到了近乎完美。
四十多年來。蘇銘睜開過三次眼,第一次,是在第一個十年,他於眾靈殿的身體,完成了最後一次升靈後。他的生命層次完全轉化,成為了先靈,於身體融合中,他睜開眼,看到了桑相的另一邊世界裡,那裡來自生命的彷徨與恐懼。
第二次睜開眼,是在第二個十年時。他如沉睡中甦醒,看到了三荒,看到了桑相,看到了蘇軒衣。也看到了帝天。
這些人的計劃是什麼,蘇銘可以猜測出一些,儘管不是全部,但多少還是有些明悟。他的目光更多的。是看向下方的星空,直至快要閉合時。他似無意的掃了一眼上方的虛無,嘴角露出一抹明悟。
第三次睜開眼,是在如今,在這距離浩劫只剩下五年的歲月裡,蘇銘的雙眼睜開……便再也沒有閉合。
望著世界,望著星空,望著虛無,望著道晨真界的眾生,蘇銘的目光裡帶著不捨,帶著曾經的記憶,帶著一切兒時烏山的美好,還帶著對這個世界,對他的家……一種深深的嘆息。
他知道,一切都要終結了,這是不可避免的,即便是他如今的修為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也依舊無法去改變這個事實,甚至連自保之力也都欠缺,能否在這浩劫後依舊存在,能否有機會去找到師兄與滄蘭等人,他自己不知道。
這一望,就是四年,四年來蘇銘沒有閉過眼,彷彿是要去記住這裡每一片星空,每一顆星辰,每一處大陸,甚至每一張面孔。
因為蘇銘明白,這一次之後,他如還想再看到這些,唯有……夢中,唯有……記憶裡。
不是每個人,都有可能去見證世界的毀滅,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在那毀滅中看到璀璨,同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毀滅前,去感嘆人生。
蘇銘,相對來說是幸運的,因為他可以盤膝坐在這裡,去望著世界的毀滅,去看著一切的美好最終成為了虛無,看著他的家園,從此成為夢鄉。
直至蘇銘抬起了頭,看著上方的虛無,隱隱似能看到在那上方的無盡裡,存在了一個漩渦,漩渦中有一條叫做忘川的河,河的對面,那是叫做彼岸。
那裡是他將一切親友送去的地方,帶著他的祝福,他希望他們可以在那裡,能走在浩劫之外,避開這一次就算是他自己也都沒有把握的浩劫。
看著,看著,蘇銘嘴角露出了微笑,那笑容帶著欣慰,帶著滿足,他一生重情,送去彼岸的那些人,是他這一生的寶貴。
就這樣,蘇銘看了半年,直至他感受到了三荒大界的轟鳴,在這短短的半年內直接超越了曾經的所有,甚至整個大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