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廠長派人去了趟黑市，價格確實跟張彪說的一樣，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好歹是個路子，總比其他人啥也弄不到強。
隔了兩天，李副廠長依舊沒弄到肉食，最終無奈派人去了趟黑市，買回來兩頭豬。
買回來的兩頭豬也就二百斤出頭，去了頭蹄下水連二百斤都不到，但也沒有其他辦法，人家賣的就是這樣的。
孫連勝也知道黑市能買到豬肉，但他不想倒貼錢，就算是倒貼也要讓李副廠長知道，所以一直在等。
李副廠長以前也從黑市買過廠裡需要的東西，孫連勝等的就是現在。
前腳李副廠長從黑市買了兩頭豬，後腳孫連勝就去了黑市，同樣買了頭豬送到李副廠長手裡，按照肉聯廠的批發價報的賬。
這樣的機會李副廠長怎麼可能放過，跟軋鋼廠報價的時候直接是黑市價，差價自然落進了他的腰包。
張彪得到訊息後，開始自己的計劃。
接連去了黑市一個星期，每次賣一頭肥豬，賣完就走。
最後一天，張彪賣完頭蹄下水之後準備離開，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湊過來問道：
“兄弟，還有嗎？”
張彪一聽咧嘴一笑，上鉤了，孫連勝的聲音他熟悉，就算被口罩捂著，聲音有點變化也能聽出來。
“你特麼站那兒看了半天，老子賣完了才過來問，眼睛不用就扣出來當炮踩著玩兒去，滾蛋。”
腹語發出的聲音和本來的聲音區別很大，張彪在黑市一直用的都是腹語，很少開口說話。
本來就捂得嚴實，整個黑市唯一知道張彪身份的就是已經跑路的婁半城。
張彪來黑市穿的衣服也是特別定製的，袖子特別寬大，注意一些，別人看不出他胳膊的異常。
所以張彪也不擔心被孫連勝認出來。
張彪說完推著板車準備離開，孫連勝剛剛冒出來的火氣瞬間消散，急走了幾步趕到張彪前面道：
“兄弟誤會了，我問的是有沒有別的，更多的豬肉。”
黑市有黑市的規矩，問貨的時候不能有肢體接觸，否則會被認定為黑吃黑，打死也白死。
張彪連續賣了一星期的豬肉，每次都是肥豬，孫連勝得到訊息後觀察了兩天，又打聽了一下，這才湊過來。
“有，你要？”張彪用腹語問道。
“要。有多少？”
“你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兩千。”
“要了。”孫連勝想也沒想開口道。
同時心裡盤算著，兩千斤，這可是肉聯廠給軋鋼廠一個月的定量，如果能弄回去，絕對是大功一件。
“一頭豬三百斤，一斤一塊錢，兩千頭，六十萬塊錢，你有那麼多錢嗎？”張彪冷笑道。
聽到張彪的話孫連勝愣了一下，結結巴巴道：
“兩千……頭？不是兩千斤？”
“你要多少？”張彪繼續問道。
孫連勝緩了緩，這個數量太驚人了，整個京城估計也拿不出這麼多豬肉，但不管是兩千斤還是兩千頭，反正夠他的量就行。
“我要兩千斤。”
“我給你七頭整豬，多帶點錢，兩千塊錢肯定不夠，沒錢拿黃魚，別的不要。”
“可以，什麼時候交貨？”孫連勝直接答應，錢不夠？怎麼可能，有軋鋼廠頂著，怎麼可能不夠。
張彪隨口說了個地點，正是下星期黑市營業的地方，時間定在了三天後。
約好以後，各自離開。
第二天上班後，孫連勝直接把訊息報告給了李副廠長。
“廠長，黑市有筆大生意，七頭整豬，不低於兩千斤，我已經跟對方談好了，一斤一塊錢。”
“可靠嗎？”
“沒問題，這小子經常去黑市，每次都賣肉，我見過好多次，而且也打聽清楚了，這次的豬肉他已經賣了一個星期了，每次都是一整頭，賣完就走。”
李副廠長琢磨了一下，黑市有跟賣豬肉這件事他也聽說了，只是沒來的裡派人去看情況，沒想到孫連勝已經把事兒給辦了。
兩千斤豬肉，拿出一半，配合肉聯廠的定量，足夠軋鋼廠吃到年底，回扣是小，但架不住量大，怎麼說也能撈一個月的工資，而且還不用給其他人分潤。
“老孫，這件事情辦的漂亮，我給你記一功。”
“啥功勞不功勞的，能替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