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峰,在那如鏡子般光滑陡峭的萬丈高崖崖頂,聳立著一座如同用鑽石雕出的宮殿。
可現在,記憶中的整座大山都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猶如流淌著瓊漿玉液般的碧綠湖泊,像一顆綠色的翡翠潤養在群山之中。
滄海桑田,難道我已經歷經亙久歲月的輪迴,卻又無意中重回冥冥中的起點?
雪念慈心中剎那間激盪起無比古老厚重的滄桑感,一時間令她差點想要伏地痛哭。但這時候,雪念慈卻又突然感應到什麼?她猛地抬頭,就在那幾近白雲飄渺的萬里高空,一座反射著神綸仙光的巨大山峰懸浮半空,莫名的威壓由其上發出,震憾得雪念慈瞬即從入定狀態中完全清醒過來,“啊”一聲驚叫出聲。
“二姐,你怎麼了?”四妹的聲音傳入耳中,上官柔那抱在雪念慈肩頭和腰身處的柔軟小手同時用力摟緊,生怕雪念慈夢中亂動,從車座上摔下地面。
“我在哪裡?”雪念慈一時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悚然發問。
上官柔當然不知道雪念慈問這句話的真正含意,笑著道:“過了這個小鎮,前方很遠才能再有客棧,歐陽伯伯決定今晚就在此地歇息。我正要叫你,你已經自己醒了過來。二姐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
從上官柔柔軟溫暖的懷中直起腰,雪念慈揉揉眼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確是做了一個荒誕無比的夢時,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時候馬車早已經停在路旁,本來坐在車座另一邊的肖霆也已經不在座位上。雪念慈一躍落下地面。
上官柔見狀嚇了一跳,急忙也跳下車座,扶著雪念慈上下打量半天,發現她並沒有露出不適的神色,這才拍胸後怕道:“二姐傷勢沒有好全,最好不要用力,扯動傷口,又要受罪!”
雪念慈這才想起自己重傷未愈。一覺乍醒,神思還恍恍惚惚沉浸在夢中,完全忘記了傷情的存在。但剛才那一跳,發乎自然,身體輕便靈巧,一點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的存在,和沒受傷前一樣。
雪念慈驚訝萬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默察體內氣息,暢通無阻,完全沒有了之前流經受傷部位處時的滯礙疼痛。
“怎麼會這樣?”雪念慈一時間又驚又喜,整個人呆立在了那裡。
上官柔以為雪念慈被她自己無意中的這個危險舉動嚇壞了,忙扶著二姐的胳膊安慰道:“還好沒事,我也嚇了一跳呢。”說完又埋怨道:“下次可千萬不要再嚇人了,你不想讓我一直幫你揹著這把寶劍吧?”
雪念慈看看由上官柔肩頭處伸出的長劍劍柄。由於和眾人在一起,雪念慈沒必要再隱藏飛鳳劍,因此並沒有用布包裹,那精緻的劍柄和長長劍穗襯得上官柔雖然還沒有長大但卻已美豔初露的小巧身形尤為動人。
雪念慈心情舒暢,俯身在上官柔那溥嫩誘人的紅臉蛋上輕吻一下,笑道:“將來誰要是娶了我的小妹妹,可真是享了一輩子的豔福!”
“呸呸!”上官柔氣得一躍蹦開,一邊拿手使勁搓臉一邊抗議道:“二姐耍流氓!”
然而雪念慈已經大笑著向馬路對面眾人圍攏著的客棧門口處走去。
門口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眾人都沒有入內。耿秋文正在和一個小二裝扮的年輕人爭辯道:“小二哥,你剛才也說此地只你們一家店鋪,叫我們另到哪裡歇腳?”
對面的店小二年紀輕輕,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個頭不高,沒戴帽子,長髮挽個橛頂在頭上,清秀的眉目,勻稱的五官,容貌非常俊雅,如果不是穿著夥計的服裝,會讓人誤以為是書香門第中的公子。只不過他此刻愁容滿面,俊臉上明顯掛著濃濃的憂慮。
雪念慈仔細打量那個小二,見他身上衣衫樸素乾淨,褲腿處卻撕開一道口子,痕跡嶄新。單從他無心替換或縫補衣褲這一點上看,就知道遇上了某件極其煩惱的事情。
見眾人不肯走,小二漸漸不耐煩起來,攆道:“客官們隨便找個大戶人家借宿一晚,何必非要住進我們這間小店?”
耿秋文反駁道:“小二哥你也看到了,我們車拉馬馱這麼多人,又帶著女眷,怎麼好到個人家中打擾?”
“各位客官行行好!”店小二擋在門口,神情更加急燥起來道:“小店真的不方便,否則開店豈會嫌客人多?”
雪念慈留意到小二一隻眼角處隱有瘀青,似乎被人打過,覺得事情蹊蹺,於是在旁開口問道:“小二哥,貴店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事?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幫得上忙。”
店小二見又是一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