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眼前的女人好似與自己曾經看過的畫中母親重疊在一起,慢慢的竟然恍若變成了一個人。
她下意識的握緊手,死死的拉著二夫人,不願意放手。
原來,除卻老夫人之外,這個家中也還是有人關心著她的。
“二嬸!”慕容卿輕輕的喊著,聲音很淡,很輕,完全是下意識的叫出來,根本沒想到會有人聽見。
二夫人卻是聽見了,她笑著回頭,輕輕的拍打她的手背,“傻瓜,別害怕,有二嬸在,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去。”
“謝謝二嬸。”慕容卿任由自己變的軟弱,至少在這一刻,她覺著自己可以軟弱,因為眼前的女人雖然個子不高卻還是會保護自己。
被二夫人當著眾人的面說了一通,大夫人氣的半死,可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想發火,但夏侯奕與戈黔都在,她不敢。這會兒舒坦了,回頭慕容青的病該怎麼辦。
大夫人知道此時不是與二夫人槓上的時候,她細想了一下,突然發現二夫人的一句話很是有道理。
能救慕容青的是戈黔,要求人自然也是她們自己求比較有誠意。
當即,大夫人便拉著慕容雪噗通一聲跪倒在戈黔身前。大夫人痛哭流涕,哀聲求道:“神醫先生,可憐我那孩子才十幾歲,還未長大成人,就這樣死了,我活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神醫先生,求求你看在將軍跟老夫人的面子上就去替他瞧瞧吧,我們一家都會記住您的恩情。”
“神醫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慕容雪也跟著哀求。她雖然抹不下面子,但想到慕容青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一個頭腦清楚的人幫自己。想到將來,她知道,慕容青不能死,否則,她慕容雪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兩個女人哭哭啼啼,差點沒把戈黔給煩死。他哪裡知道會招惹兩個女人哭,本只是想要開個玩笑,順帶找慕容卿的麻煩,如今弄成這樣,他也是頭疼的很。
戈黔霍然起身,冷冷的道:“帶路吧。”
大夫人正好哭到**,聲音尖銳的彷彿能把房頂給穿破。戈黔的一句話卻是瞬間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眼睛凸著,一手握著脖子,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神醫先生,你,你是答應了?”
戈黔凝眉,暗道,這將軍府的人怎麼都神經病似的,麻煩的很。難道他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帶路。”他又道。
這次大夫人是真正聽清楚了,她快速的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也不去管因這一塗抹整張臉就跟鬼畫符似的嚇人,當即就屁顛屁顛的站起,往外走。
慕容雪也沉默著起身,跟著往外走。
戈黔最後一個走,臨走的時候回頭衝著慕容卿瞪了瞪眼,似在告訴她,這事兒沒完。
慕容卿衝著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而後就回頭去看夏侯奕。戈黔都走了,他怎麼還沒動靜。
二夫人本是想要帶著慕容卿一起過去看看,畢竟,老夫人病著,如今是她主事,這麼大的事總不好不去看看。
可回頭卻發現慕容卿在看夏侯奕,她臉上便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卿兒,我現在要過去大嫂哪裡看看,你先進去看看老夫人醒了沒有。醒了就與她說一聲,沒醒就也快點跟著過來。”
話說完,二夫人特別的看了看夏侯奕,後者居然難得的衝著她點點頭,倒是嚇了二夫人一跳。
不是說夏侯奕為人冷情,根本就不搭理人嗎?
二夫人心下狐疑,不過一見男人的視線都放在慕容卿的身上也便明白了。一切都是看在慕容卿的份上,看來,這丫頭是真的找到了一個疼她的男人,真好。
二夫人也沒多想,囑咐慕容卿兩句便追著大夫人他們出去。
外人都走了,室內便只剩下了慕容卿與夏侯奕兩人。
男人起身,慢慢的一步步走過去,到了跟前,他用手捧起她的下巴,使得她看向自己。
望著她那通紅的眼眶,男人凝眉,心中不滿。但是,他嘴中倒是沒說什麼。
他伸出右手拇指,自小妖精的眼睛上一掃而過,觸手溼潤,像是被什麼液體沾染上了。
“不開心?”男人問。
慕容卿其實心中有些委屈,因為想到了慕容成。可看著夏侯奕的臉,不知為何,她卻不想說出來。
或許在外人眼中,那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倒不是認為夏侯奕會嘲笑自己,只是不想讓他替自己煩心。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這是她心中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