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義因為腦溢血,搶救無效,在凌晨時與世長辭。
無論生氣功多過少還是過多功少,死了,就都一切歸為了塵土。
因為特殊時期,郭守義的葬禮上,並沒有多少人去為他送行,不過姚澤倒是覺得沒什麼好避諱的,在他的葬禮上,姚澤還看到了李長安。
墳前,郭守義的妻兒哭的悲慘,姚澤默默的將一束梔子花放在了墳前,鞠了一躬後,退到一旁,望著神情恍惚的李長安輕聲嘆氣一聲。
李長安目光怔怔的望著郭守義的墳頭,嘆息的說道:“如果當時沒有喝那麼多酒,郭書記也不會就這麼走了,當時我就該勸住他的。”李長安神情有些內疚。
姚澤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安慰的說道:“也許這個結果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不是嗎?”
李長安扭頭看了姚澤一眼,才苦笑的道:“對,也許對他來說,這的確是一種解脫,總比在監獄裡渡過殘生來的強。”
“我……哎,不說也擺,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李長安目光有些渙散,“現在,我感覺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妻子和女兒,我進去了,她們該怎麼辦?”
姚澤沉默下來,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李長安,這個時候也許沉默是最後的選擇。
李長安見姚澤不說話了,苦澀的笑了笑,拿出煙遞給姚澤一支,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後望著姚澤,猶豫了一下,說道:“姚澤老弟,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姚澤知道了李長安接下來要說的話,點了點頭,道:“你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你。”
李長安感激的向著姚澤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說道:“可不可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妻子和女兒?”李長安也知道這個要求對於姚澤來說有些過分了,但是他沒辦法,他原本就是沒什麼親戚,進去之後唯恐以前得罪的人落井下石,刁難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所以才帶著祈求的語氣跟姚澤商量。
怕姚澤想岔了,李長安再次說道:“你不要照顧她們的生活,只要在她們有困難的時候幫幫她們就可以了,我以前得罪的人太多,我怕……”
姚澤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好了,這個忙我幫了,你回去了可以跟嫂子交代一聲,有什麼困難直接找我。”
“謝謝,謝謝。”李長安充滿感激的望著姚澤,如今唯一的憂慮已經解決了,李長安感覺沒什麼可擔憂的了,即便妻子以後不做事情,他這些年私藏的一筆錢也夠她們兩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
葬禮過後的第二天,李長安被雙規了,他也很主動坦然的承認了自己貪汙的事實,這起案子還牽扯出了與郭守義同流合汙的副書記陸仁賈和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陳祥瑞。
郭守義去世後,市紀檢委的同志在郭守義家中找出了他身前與範碧霞錢色交易的記錄以及陳祥瑞和陸仁賈和郭守義之間的來往。
此案件轟動了整個華南省,湯山縣的一二三把手同時落馬而且還牽扯到一批縣政府下面的一些部門的頭頭腦腦,這次的徹查有四名處級幹部十八名科級幹部被被擱置,案件不可謂不大。
這次的案件姚澤也沒能全身而退,有人舉報姚澤和一名女性有密切來往,只不過缺乏有力的證據,所以上面把投訴的事情給壓了下去,姚澤雖然沒受到什麼責罰,但是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
市組織部副部長與姚澤進行了一次談話,談話地點在縣政府辦公大樓姚澤的辦公室。
“讓趙部長親自跑一趟真是有些過意不去,您公務繁忙,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打個電話就成了。”姚澤笑著給趙又廷泡了杯上好的龍井,然後又遞上香菸。
趙又廷和藹的笑了笑,示意姚澤坐他旁邊,將煙點燃輕輕吸了一口,趙又廷看向姚澤,笑眯眯的說道:“估計你也應該聽到市裡的風聲了吧,我這次來的目的你也應該清楚。”
姚澤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笑著道:“趙部長是為了我調動的事情來的吧?”
趙又廷笑著點頭,說道:“農業廳副廳長向市裡要人了,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
姚澤心裡不爽的誹謗,“聽我的意見?我說不我想去,你們會答應嗎?何必來這套假惺惺的東西。”心裡這麼想的,嘴上可不敢這麼說,姚澤放低了姿態,輕聲說道:“我聽組織的安排,領導調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不過,省農業廳副廳長為什麼突然要人了?”
趙又廷略含深意的看了姚澤一眼,問道:“你想知道?”
姚澤不可置否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