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旁邊坐下,郭守義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開始部署搶救計劃。
姚澤低聲對李長安問道:“現在小李村情況怎麼樣?”
李長安皺眉搖頭道:“情況不容樂觀,據初步統計房屋毀壞了五十二間左右,能確定的已經死了九個,受傷十八人,失蹤六人……都已經一天了,這六人恐怕……”
姚澤眉頭扭在了一起,沉聲道:“現場有人施救嗎?”
李長安道:“縣裡的武警和五四軍校的戰士已經趕過去了。”
會議室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彷彿籠罩著一層烏雲,郭守義也沒有多囉嗦,簡要的交代幾句後就散會了,眾人各自朝著小李村趕去。
姚澤將車門拉開,剛準備啟動車子,李長安趕緊拉開了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然後說道:“我和你坐一輛,還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姚澤點點頭,將車子啟動開出了政府,李長安拿出煙遞給姚澤然後又幫姚澤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支,皺眉悶頭的大口大口抽了起來,“姚縣長,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姚澤明白李長安問的什麼意思,沉聲道:“這次的事情我們領導層都有責任,現在只能儘快的讓村民們脫離危險,至於後面的事情,那就是上頭來決定了,誰的責任誰承擔。”
李長安嘆息一聲,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這次郭書記恐怕有些麻煩了……”
姚澤有些厭惡李長安的表現,都這個時候了不想著如何解決這次的危機,只想著推卸責任,這樣的人註定在官場走不遠。
姚澤趕到小李村的時候,看到以前好好的村莊現在變的一片狼藉,房子大部分被泥石流摧毀,傷心的哭喊聲匯成一片,這些場景讓姚澤眼眶不禁有些溼潤起來,人的生命在自然災害面前顯的那麼微不足道。
搶救工作仍然在緊張的繼續著,郭守義和李長安在現場進行疏導和搶救的指導工作,幾個年輕的鎮幹部身先士卒的衝進了齊大腿的泥巴中,朝著遠處被破壞的房屋趕去。
姚澤站在一旁乾著急也不是辦法,於是找一個村民要了一件打漁的防水大衣穿上又換上了長筒膠鞋,急急忙忙朝著受災的地方跑去,李長安見了就趕緊喊道:“姚澤,你回來,你現在跟著舔什麼亂?”
姚澤根本不予理會李長安,舉步艱難的朝著泥堆裡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覺到前方有巨大的阻力,阻礙了前進的步伐,武警和部隊的戰士們有的尋找失蹤的村民,有些正在搶救沒有被毀壞的家電和財產。
姚澤一直不停的往裡面走,因為前方靠近雁子山,最那邊的房屋被毀壞的很嚴重,幾乎無一倖免,要尋找失蹤的村民必須要到最前面去找,越往前走泥巴堆積的越深,幾個年輕的鎮幹部都認識姚澤,瞧見姚澤不要命的往前方走,趕緊拉住姚澤道:“姚縣長,別在往前走了,那邊泥巴深的很,很危險的。”
“沒事,我去瞧瞧就回來。”姚澤見那年輕幹部仍然拉著自己不放,頓時沉聲道:“放開!”
年輕幹部被姚澤的怒喝嚇的一哆嗦,下意識的放開了姚澤的胳膊,姚澤沒理會三人,繼續往前走,幾名年輕幹部眼巴巴的望著姚澤,沒一個敢跟上去,因為小李村的地勢並不平坦,有些地方高有些地方低,這就造成了泥巴的堆積程度不同,他們站的位置泥巴已經齊大腿了,再往前走天知道有多深。
而此時天色已經慢慢黑透了,朝著裡面走就意味著要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摔倒在泥巴堆裡,恐怕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在姚澤往裡面走的時候,市裡和省裡的記者都趕了過來,對現場搶救工作進行採訪和錄影,市武裝部長何其生受市委的委託也趕了過來,何其生是沈江銘的好朋友,知道姚澤和沈江銘的關係,到了小李村後沒見到姚澤人影,就對書記郭守義問道:“姚縣長人呢?怎麼沒看見?”
郭守義剛才正忙著,沒注意到姚澤,就將李長安找來,一問才知道姚澤獨子跑進去了,何其生聽了寒著臉發脾氣道:“完全是胡鬧,這天都黑了,進去多危險,你們為什麼不攔著他。”
何長安一臉鬱悶的苦笑道:“何部長,我倒是想蘭,可我攔不住啊,姚縣長那脾氣,絕對的事情,就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武警戰士和部隊的大兵都陸續的在村口集合,能搶救的東西基本都搶救出來了,而此時天黑黢黢的,根本不能在進去了,何其生和郭守義、李長安望著裡面,急得額頭直冒汗,眼看這天色越來越黑,何其生心裡如同蒙上了一層寒冰,這麼久了,還沒出來,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