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熬不過,她故作漫不經心低下頭去用腳尖在積雪上胡亂划著。
白逸之垂下眼,髮髻上的緞帶被寒風撩起,“……那你還要等多久?”
百里逐笑抬眼,聲音清晰而篤定,“不會太久。”
“霜緋,他不會回來了。”遲疑了許久,白逸之才道出了心中的擔憂,用最直接的方式澆滅少女心頭的希望,“黑煞獒王若再臨流川,帶來的定會是災難。你也知,掌門他其實並不希望那個魔物留在流川之上,將你許給他也不過是為了探一探魔域虛實,你莫要太認真。”
皚皚飛雪,生生灼痛她的眼。
莫要太認真?她怎麼能不認真?
她是真的喜歡著他啊。
白逸之一襲純白立於她眼前,道骨仙風——那是百里逐笑無數次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為的樣子,可是這兩年在塵世中所經歷的一切,她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心如死水的修仙之人,比一具被蟲子掏空的軀殼還不如。
好在這些年她認識了許許多多的人,讓心一直不平靜。
或許其中楚四歌就是她的劫難,鮮豔之後便極快地蒙上灰塵;渡劫之後,肩上的擔子重了,心也重了——雖不若死灰,卻比曾幾何時更加喘不過氣來。
“白師兄,如果我爹命令你在碧水河邊等他三日,可是三日後他卻還沒有回來,你會不會繼續等下去?”沒有多餘的解釋,自幼與白逸之青梅竹馬的她,不會不懂得一針見血的好處。
她揚起精緻的臉,等著一個無容置疑的答案。
白逸之微微一怔,薄唇輕啟間是決然一字:會。
百里逐笑微微一笑,推開他手中的傘,“那就是了,所以白師兄不必再勸我。”
帶著些許無奈,白逸之皺緊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撐開的白色骨傘卻逆著風被他摺好。浮著暗紋的寬袖被雪水打溼,他也絲毫沒有在意,只是學著百里逐笑一般,佇立在碧水河岸邊,任由飛雪將他一頭烏髮染做雪白。
人都說,沉淵派中最固執的人要數天樞門流顏師叔,沉淵弟子盡知他是禽妖,卻不知他是何種禽鳥修煉幻化。這個秘密硬是叫他守口如瓶死咬了百餘年,除卻了他的義父流川侯,世上怕是再無第二人知曉。
毫不意外的,白逸之對於雲家之事比任何沉淵弟子都要上心。雖沒有隨雲姓,然他所言所行,相信雲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