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親戚的面子上叫聲姐姐。若是寶釵不去賈母那裡找她們玩耍,輕易也見不到面。再者寶釵自認博學多才,比之榮府裡的幾位姑娘都要強些,故而幾人湊到一起時難免在言談舉止中帶了出來。那迎春溫厚,平日裡沒嘴葫蘆一般,扎一下都不帶吱一聲兒的,也不理寶釵。探春關著王夫人的面子,心裡不服氣,嘴上也不好說。唯有惜春,仗著年紀小,每每給寶釵沒臉。
因此上,除了史湘雲過來,寶釵在榮府裡實在是沒什麼說的來的小姐妹的。再加上上次在王夫人那裡只顧著討得王夫人的歡心,寶釵幫著敲了邊鼓,也在這府裡上下人等的眼中留下了精於算計、慣會奉承的印象。所以寶釵近來都很少出梨香院,只不過到王夫人那裡去坐一會兒,偶爾才到上房去給賈母請個安。
聽母親如此說,寶釵心裡苦笑,這府裡眾人無論主子奴才,哪個是好相與的?賈母不待見自己,迎春她們疏遠自己,自己何苦倒貼上去?自己雖是皇商家的女孩兒,也不是沒有一點子自尊的。
只是這話也不好對母親明說,只得笑著說道:“我這裡還有幾針就做完了,媽先去姨媽那裡看看罷。別管我了。”
薛姨媽聽了,也不多說,帶了同喜同貴出去不提。
至晚間賈赦賈政去給賈母請安,賈母便叫鳳姐兒李紈帶了姑娘們並寶玉散了,又讓王夫人將元春的話說了,自己嘆道:“如今我老了,又常年在這內院裡邊不出去,這事情不是鬧著玩的。貴人的意思你們想來也都明白了,倒是說說罷。”
賈政一味講究愚孝愚忠,渾沒自己的主意,又在房中被王夫人一通迷湯灌了進去,此時聽賈母一問,便起身笑道:“如今貴人在宮裡邊,自然看的比我們要準些。我瞧著倒是不錯,八爺為人謙和,口碑極好的。”
賈赦雖然好色些,倒是並不愚蠢,況且他如今不忿老二一家風光得意,難免要唱唱對臺戲:“老二這話差了。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干政。貴人雖在宮裡,那訊息只怕也是道聽途說,如何能做的準兒?何況皇上春秋正盛,太子殿下穩如磐石,咱們此時投到八爺那邊兒,未免不妥罷?”
王夫人聽了賈赦的話,生恐賈母賈政被說動了,當下也不顧的禮節了,出言回道:“大伯說的什麼話?貴人是主子,她常伴皇上身邊,難道還能看錯了皇上的心意兒不成?”
一語未了,便被賈母喝斷:“住口!你這說的什麼話?傳了出去,不說咱們家,貴人也得吃了瓜落!聖意豈是可以隨意揣測的?”
王夫人嚇了一跳,自元春晉位後,賈母已經許久沒有如此疾言厲色地對自己說話了。
賈政見母親生氣,忙瞪了王夫人一眼,口內勸道:“老太太勿要生氣,王氏不會說話,待兒子回去教訓她。如今只商量正事要緊。”
賈母自王夫人和她說了元春的意思後,便一直考慮這件事可行與否。說實話,賈母並不願意站到八貝勒胤禩的隊中去。皇上尚在,太子自復立後雖然不復之前的榮寵,可前邊還有幾位親王郡王,八貝勒固然手段圓滑,善攏人心,但究竟是不是個可靠的,還是難說。只是元春說的也有一點是對的,自家已經是與太子結了怨,若是不找一個強勢的靠山,實在是危險。
思忖再三,賈母拿不定主意。心裡本就有些煩躁,又聽王夫人嘴裡沒個把門的,難免便發作了。此時聽賈政說了,壓了壓怒氣,只問道:“我一個婦人,不懂得這些事情,你們在外邊的爺們兒呢?倒是說個主意,沒的叫我們這些內院裡的女人為你們操心!”
賈政得了賈母一頓排揎,口裡訥訥半晌,方道:“兒子以為,既是貴人的意思,咱們便照著去做了。況且貴人也說了,那位爺在宮裡在朝中都得人心,咱們與他交好,總是不會吃虧就是了。”
賈赦心裡冷笑,這個二弟真是個極品酸儒。賈璉倒是著急,覷著父親冷眼旁觀,也不顧的什麼了,忙站起來道:“我倒看此事不妥。別的不說,只看林姑父,為何多年得皇上看重?便是那年救駕負傷,還是皇上命了兩位皇子給送回去的。我瞧著林姑父竟是隻做好皇上的差事呢。”
賈母聽了,思及林如海行事,果然如此,正待說話,已被王夫人搶了先:“璉兒這話錯了。你林姑父和雍親王交好,難道你不知?那年雍親王可是在林府一住便是月餘的。現如今林丫頭來了京裡,聽聞雍王府裡常打發人去送東西,誰知道是什麼意思呢?”
王夫人忍不住將自己從妹妹那裡聽來的話倒了出來。眾人都吃了一驚,賈母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從何聽來?”
王夫人見眾人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