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忽然起了故人之念,聽了剛才叢林那番言語更是有了維護之心,這時事情揭了過去,倒讓他鬆了一口氣。
依露微微笑著,想起當初與無語等人的相識自有一股子溫暖洋溢位來,心情也晴朗許多。“好啦,閃人吧。”
三個人同時縱身而起,躍在空中。破風聲中,三人的身姿在明月背景中如橫過水麵的鴻雁,說不出的瀟灑淋漓。士兵們屏了氣息看著他們,驚異叢生。今夜於他們來說,詭異莫名。
勇敢當張著血盆大口,好半天才吐出話來,“我就知道這些人絕非正常!必是妖孽!”
只能說這個人的運氣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因為這時依露他們已經幾個起落間消失在空氣中了,沒有聽到他這番言論,如果被依露聽到……
“你這女人,大半夜還沒折騰夠,大清早的又跑出來幹嗎?”
無語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是那種任打任罵任勞任怨的牲口了,昨晚陪著依露趕了場子回到客棧,還沒睡上多久就被依露拉著出來吃早點。吃早點是沒問題,可這也太早了吧,他看著冷清的街道終於出了微弱的吶喊。
街市還沒開,春初的晨風依然冷冽如冰,似能割破了面。天色暗淡,有未退的星子逗留,熒熒地有了些許的光,這些盡職的夜之使者裝點著黑暗宴會最後的餘彩。影子借來些須的光成形了,在地上搖擺開來,依露背了手慢慢溜達著,高跟的銀質軟靴在空蕩的石路上敲起了清晰的鼓點。無語和幽嵐則像兩個可憐的跟班一樣老實地尾隨著她,他們穿的是最普通的軟底步鞋……
“出不了海就每天脾氣,你說她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無語小聲嘀咕著。
幽嵐忙扯了他的衣袖,“你想找死啊?”
無語看她打了手語,調皮地歪了嘴,“該不會聽見吧,根據我的理論,女人失戀的時候多半精神恍惚,沒心思管別的。”
幽嵐忍不住瞪他一眼,“你的理論是從哪研究出來的?”
“嘿嘿,嘿嘿。”
無語剛剛*笑兩聲,一道風刃已經到了眼前,恰恰割了他肩上的衣服,撕開了一條裂口。嚇得他瑟縮一下身體,急忙後退兩步。幽嵐一呶嘴,眼裡滿是笑。
“就這裡吧。”依露停了步子,在一家攤檔前站住,這冷淡的樣子倒像什麼事也沒生。
攤檔應該是剛剛開門,一隻黑貓懶懶地趴在門邊,隱在了光線照之不及的黑暗裡,偶爾“喵喵”地呻吟幾聲。在門口外只擺了一張四方桌,桌上擺了一籠剛出爐的包子和一碗熱騰騰的豆漿,正有一人坐在桌前。
依露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揚聲招呼,“老闆,給我一籠湯包一碗豆漿。”卻全然不理會自己背後還有兩個人正*站著。
無語恨得牙都癢了,“老闆,再來兩籠包子兩碗豆漿。”
幽嵐淺笑著依著他的身邊,這番鬥氣的景象早已讓她習慣了。
門裡老闆應了一聲,很快擺上了三籠包子三晚豆漿,客氣地招呼了一番回了房繼續忙著收拾開張前的準備。
“真難得有人這麼早也來吃早點,幾位早上好。”桌邊身著絳紅袍子的男子忽然開了口,眼睛漫不經心地掃過三個人去。他的話聲極是悅耳,音清楚,卻不是東洲的口音,而那一頭褐色長和藍色雙眸正顯示著他西洲的身份。
無語笑了應道:“你也早啊。”心下忽然湧起強烈的不安,偏偏說不清這不安的來源。眼前這人身形乾瘦,面容還帶了病態,說話也沒有什麼火性,可在無語的感受裡,這人像是包裹了火焰一般,隨時可以爆。
依露橫眼瞟了一下,不經意地晃了晃頭,嘴角飄起冷笑。
幽嵐只楞楞地站在無語身側,低了頭去,讓自己的綠遮去表情,門內的燈光停留在她的下半張的臉上,照見了一個抿了嘴的表情。
絳袍男子往左稍稍側了身子,以袖掩嘴輕輕咳嗽了幾聲,“真是失禮了,我身體不太好,可能掃了大家的興。”
無語掛上那副愛笑不笑的表情,心下戒備了起來。他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可那股不安更加實質化了,儘管面前這人羸弱得很,但他仍是覺得危險之極。
依露俯了頭舀了豆漿喝著,淡然從容,“閣下血氣太虛,不適合清晨出來的,如果不想死最好是回去,可如果是來找我們的話,就離死更近了。”
絳袍男子微微一笑,那八子胡滑稽地顫了顫,看上去有點古怪。“我只是路過這裡罷了,其實我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你們。”轉過話鋒,“不過既然碰上了,也算是緣分。作為一個祭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