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麻煩鬼!只會闖禍!”蘭克提高聲音,大聲說道。
“我說你是倒黴鬼!把黴運都趕到我身上來了!”童馨兒當仁不讓。
兩人四目相對,你眼看我眼,最後一同嘆了口氣。
“唉……我們怎麼又吵了……”蘭克苦惱地抓了抓頭髮。
“老天爺也真夠意思,把我們兩個倒黴蛋安排在一起。”童馨兒微微一笑。
“的確,這隻能是命運的安排。”蘭克摸了摸鼻子,“還想不想跟我吵嘴?”他眼中閃著一抹淘氣的光。
童馨兒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不過,嘴角微微帶著一絲笑意。漸漸地,她的笑容淡去了,“蘭克,你說……我們還能出去嗎?”她垂著眼簾,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小聲說。
她的模樣很不安。一股異樣的情愫在蘭克心底滋生,“當然可以。”他坦率地說。
“可是黑洛不見了,我們身邊一無所有……”童馨兒面帶茫然。
“我們有彼此啊!”蘭克突然握住了童馨兒的手,朗聲說道。
他握得很緊,男性的力量透過他的掌心,傳到了童馨兒手上,又透過童馨兒的手掌,傳到了她的心房。童馨兒怔怔地抬起眼簾,望著蘭克褐色的眼眸。
平日滿是譏誚的眼眸很溫柔。童馨兒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很響,不知蘭克聽到沒有?她的臉不爭氣地更紅了。為了掩飾她的失態,童馨兒側開目光,喏喏地說:“你說……黑洛平安嗎?如果他沒出意外的話,會回來找我們的吧?”
“你忘了,他是印第安部落的勇士,一定會平安地來找我們的。”蘭克握著童馨兒的手增添了幾分力量。
童馨兒只感到一張安全的網籠罩著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蘭克在她的身邊,她會感到安心。
“呵呵……如果黑洛找不到我們的話,我們就當亞馬遜雨林的泰山與珍好了。放心,我們天天拌嘴,日子很容易打發的。”蘭克笑嘻嘻的說。
“哈?”童馨兒身體一僵,嘴巴張成了“O”型,手不知不覺地從蘭克手掌裡抽了出來,呆呆地望著他,“你……
你開哪門子的玩笑啊……“要她穿獸皮衣,外加扯著根藤條盪來盪去?她可沒有潛質……
“我可是認真的啊……”蘭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認真?什麼意思?他是說,想和我在一起嗎?
童馨兒上下打量著他半真半假的表情,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呆頭呆腦地看著我幹嗎?我可是勉為其難啊,誰叫這方圓數里一個人影都沒有?”蘭克聳了聳肩。
“砰!”一個拳頭砸在了他的顴骨上。
“童馨兒,你能不能不要跳來跳去的?我的眼睛都花了!”沉默許久的“蘭克火山”終於爆發了。
以“之”字形單腳跳了很久的童馨兒滿不在乎地說:“可是坐了這麼久,腳都酸掉了!”因為怕與黑洛擦肩而過,童馨兒和蘭克原地不動,採取守株待兔的策略,坐著等黑洛。
蘭克嘆了口氣,這惹禍精就不能安靜一下。看來,剛才的沮喪早就被她拋到河裡餵魚去了。
“蘭克,我臉上粘乎乎的,想洗洗……”童馨兒在河邊蹲下。
“好……”蘭克認命地拉長了聲音,猛然,他伸長了手攔腰把童馨兒從河邊抱了回來。
“好疼!”童馨兒的腰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撞得疼痛不堪。
“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蘭克臉色蒼白地指著河邊。
“不過是一段枯木嗎?”
“是鱷魚!呆子!你差點把自己的手伸到鱷魚嘴裡!送上門的蠢貨!”蘭克用力敲了敲童馨兒的腦門。
“呼,好險。”童馨兒揉了揉疼痛的腦門,傻傻地一笑。
她居然還笑得出來……蘭克納悶,為什麼一副驚魂未定的人是他?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還緊緊地摟著童馨兒,連忙鬆開了手。倉促間,卻有著一點點戀戀不捨的感覺。
“蘭克,那……我到下游去洗臉……”童馨兒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腿還沒伸直,蘭克“嗖”地一把摟住她的腰,她再次跌坐在蘭克的懷裡。
“喂……”她不滿地抗議著。
“噓!”蘭克一張臉都發青,“有絞蟒!看見沒有?”
他驚慌地指著不遠處,從河岸邊蜿蜒前行的一道黃影。
童馨兒定睛細看。這是一條大蛇,黃褐色的身軀足足比蘭克的上臂還粗,大概有三四米長吧,“蘭克,這是什麼?絞蟒?”童馨兒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