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江州方向的輕軌列車上,秦禹坐在旅長專用的車廂內,正在跟林念蕾發著資訊。
車廂門口,歐曉斌穿著軍服,輕聲衝警衛說道:“旅長叫我過來。”
“進去吧,歐團長。”警衛敬禮後,側步讓開正門,放歐曉斌進了車廂。
狹長的車廂內,秦禹抬頭看向歐曉斌,笑著擺手招呼道:“坐吧!”
歐曉斌摘掉軍帽,表情自若地坐在了秦禹對面:“呵呵,旅長,你叫我來有事兒啊?”
“嗯。”秦禹點頭:“我和歷戰研究了一下,這次動重都,準備讓你和大牙的團打主攻,一南一北開火。”
歐曉斌聽到這話,稍稍怔了一下。
“重都跟遠山和楠木的情況不一樣,他們的自衛軍號稱有一萬多人,防守工事也比較堅硬,硬打的話,肯定是要有戰損的,你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歐曉斌看著秦禹,直接起身應道:“我115團保證完成此次任務,要麼重都城破,要麼我們戰至最後一人。”
秦禹看著他的表情,笑著擺手:“這裡沒外人,不用這麼拘謹,你坐,你坐。”
歐曉斌聞聲再次坐下。
“曉斌啊,你來混成旅時間也不短了,感覺怎麼樣?”秦禹伸手遞給了他一根菸。
歐曉斌聽到這話,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撓了撓頭:“怎麼了,旅長,咋突然問這個呢?”
“隨便聊聊嘛!”秦禹回。
“我在這兒挺好的啊,您對我也不錯。”歐曉斌接過煙,停頓一下應道。
“啪!”
秦禹親自拿著火機在歐曉斌面前點燃,依舊笑著問道:“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歐曉斌夾著煙,眼神已經變得有點忐忑了:“旅……旅長,我沒太聽懂你的話。”
“抽著,抽著。”秦禹拿著火機招呼了一聲。
歐曉斌側過頭,藉著秦禹的打火機點燃了香菸。
“譚忠書的27師叛變後,顧司令曾經說過一句話。”秦禹體態鬆弛地看著歐曉斌,像是聊著家常一般說道:“他說戰爭是最考驗人性的,因為它關乎很多人的生死。在生死麵前,重新有所選擇,是人之常情的事兒。”
歐曉斌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曉斌,我們混成旅這幾年竄得很快,為了尋求發展和在川府站位腳跟,我們吞併了很多家族式的私人武裝。”秦禹眉頭輕皺地說道:“這就造成了,混成旅的內部,家族勢力較大,阮家,王家,徐家,齊家,都有著自己的一席之地。平時沒事兒時候,這種狀況不會影響到誰,可一旦發生了內部矛盾,那沒有家族勢力的軍官,或許就要吃一點虧。”
歐曉斌聽到這話,夾著煙的手掌,已經哆嗦了起來。
“你和王天輝之前發生過矛盾,他打了你一拳,我看見了。”秦禹看著歐曉斌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挺不服氣的?”
“沒……沒有。”歐曉斌搖頭。
“我要聽實話。”秦禹插手看著他,再次重複了一句。
歐曉斌沉默半晌,立即扔掉香菸,猛然起身說道:“旅長,我,我錯了,你……!“”
“啪!”
秦禹起身,右手按著歐曉斌的肩膀,淡笑著說道:“曉斌,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歐曉斌怔住。
“如果混成旅內部,要讓你們這幫實幹型的高階軍官感覺到不公平,那一定是我工作上的失誤。”秦禹臉色認真地說道:“之前外部壓力太大,我實在沒精力去調整內部結構。這次重都的事情落地後,我會有一些動作的,不會再讓你們這些實幹型的軍官,感覺到沒有歸屬感。”
歐曉斌看著秦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了。
“在西北線上,在川府,在八區,我們曾一起並肩戰鬥。幾年時間,咱大大小小打了十幾場仗,每當有困難的時候,我坐在混成旅旅部裡,抬頭一看見你們,心裡馬上就有底了。這是為什麼?因為我知道,會議桌旁每一把椅子上的人,都會跟我走到最後。”秦禹按著歐曉斌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份情誼,我不會辜負的,你也不會,對嗎?”
歐曉斌聽著秦禹的話,本能回憶起曾經的種種。
征戰西北,進駐川府,八區從龍。
他和混成旅一塊經歷過太多的事兒,有著太多深刻的記憶。
歐曉斌眼眶泛紅地望著秦禹,內心感激:“……禹哥,你……你是我見過最講究的人。過去的事兒,我欠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