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處理完牛振的事兒,人就離開了警署醫院,去看望劉子叔等兄弟了。
……
一個小時後。
土渣街某居民樓內,劉子叔疼的抓咬著抱枕,臉色漲紅,身體抽搐。
“你忍著點,我得消毒。”黑大夫拿著酒精棉,語氣柔和的說道:“放鬆,放鬆一點。”
“摁住他。”馬老二皺眉衝著旁邊的兄弟說道。
“呼……呼……!”
劉子叔大聲喘息著:“給我點藥,讓我緩緩。”
“吃雞毛藥,硬挺一會就好了。”馬老二回頭吼道:“讓你們摁住他,沒聽見啊?!”
四個小夥聞聲上前,伸手就摁住了劉子叔。
“耳朵沒找到?”秦禹皺眉問了一句。
“沒有。”馬老二搖頭:“掉路上了,上哪兒找去。”
秦禹心裡有些心疼劉子叔,年紀輕輕沒了半隻耳朵,咋說也是破相了。可在地面上混,吃著江湖飯,那受傷養病也是誰都沒有辦法避免的。
斟酌良久後,秦禹才衝著馬老二說道:“經濟補償吧,我來辦。”
“不用,”馬老二一愣後應道:“我補償就行。”
“藥線剛恢復,你能補償多少?”秦禹看著他,低聲說道:“我來辦。”
沙發上,劉子叔聽著秦禹的話,心裡也是略感溫暖的。因為他是馬家的人,而秦禹在關鍵時刻總能想到他,這說明對方是拿自己當回事兒的,不是隻當自己是個能打能殺的頭馬。
……
凌晨兩點多,黑街警司對面的街道上,裴德勇坐在汽車內,面色凝重的等待著。
過了一小會,付小豪獨自一人從警司大院內走了出來,踩著積雪來到了汽車旁邊。
裴德勇遲疑一下,伸手推開了車門:“上來吧。”
“不上了。”付小豪彎腰看向車內,面無表情的問道:“等半天了吧,裴老闆?”
“等你們抬抬手唄。”裴德勇耐著性子回了一句。
“米勒隊長的電話,我們接到了。”付小豪點頭應了一聲。
“給你們添麻煩了。”裴德勇輕聲問道:“我的小兄弟,啥時候能領走?”
付小豪扭頭看了一眼四周,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兜,話語簡短的回道:“白領走啊,裴老闆?”
裴德勇聞聲懵了,直愣愣的看著付小豪,一時間無言。
“大半夜的,警司出動了五六十號人,這多折騰啊!”付小豪扭頭吐了口痰,齜牙問道:“裴老闆不關心關心我們的身體健康啊?”
“呵呵。”裴德勇笑了:“那怎麼關心啊?”
付小豪伸出五個手指:“這些就差不多了。”
裴德勇聞聲攥了攥拳:“行,你等一會,我打個電話。”
“我不等你。”付小豪搖頭:“我一公職人員,跟保釋人接觸,那不讓人說閒話嗎?你在這兒打電話吧,等我們辦完手續再說。”
裴德勇一愣:“好,好。”
“大晚上的多穿點,彆著涼了。”付小豪好言提醒一句後,伸手拍了拍車門,溜溜達達的就回了警司。
車內,司機回頭衝著裴德勇說道:“媽的,這個秦禹也太不是東西了。人他打的,錢還要黑。”
裴德勇陰著臉,沒有回話。
“哥,你給米勒隊長打個電話,讓他施壓不就完了?”副駕駛上的小夥提醒了一句。
“米勒是你爹啊?!他能打招呼讓秦禹抬抬手,還能打招呼讓對方不要好處費了嗎?你長沒長大腦?!”裴德勇沒好氣的罵道:“CNM,這事兒我認了,開車回去取錢。”
說完,司機拉著裴德勇返回南陽路那邊,現從家裡取了一些現金後,才又重新返回了警司門口。
一個小時過去。
三個小時過去。
一晃,天都放亮了……
裴德勇坐在車內,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咚咚!”
敲車窗的聲音響起,裴德勇揉著眼睛抬頭,看到車外有一臺電動摩托上坐著倆小夥,頭上全部戴著鋼盔,根本瞧不清楚面容。
車窗降下,裴德勇皺眉問道:“幹啥的?”
摩托後座上的小夥,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帆布包。
“多少?”裴德勇問。
對方伸出了五根手指。
裴德勇咬了咬牙,低頭從袋子裡掏出五萬現金,隔著車門就塞進了對方的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