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北市區內。
吳迪帶著絨線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雙手插兜的從衚衕內走出來,扭頭看了一眼四周。
路邊,一輛停滯的汽車,衝著吳迪晃了晃大燈。
吳迪走過去,拽門坐進了汽車內,見到了軍監局辦公室主任郭興:“郭叔,局內情況怎麼樣?”
“事情發生的有點突然,目前核心成員都在緊急撤離。”郭興皺眉說道:“老董讓我跟你一塊走。”
“我爸給你打電話了嗎?”
“打了。”郭興點頭,衝著司機說道:“走吧。”
話音落,汽車載著幾人快速離去。
……
奉北,軍監局某秘密辦公場所中,董副局長站在屋內,輕聲衝著隨行軍官問道:“封城了?”
“是的,城防衛戍旅已經悄悄接管了四個城關口,禁止任何人出入。”軍官點頭應道:“警署,警務總局那邊響應了軍部總政的這次行動,大量警務人員上街,開始實行宵禁。這一會,路面上都沒啥人了。”
董副局長聞聲罵了一句:“總局那邊留下的人,撤出來了嗎?”
“估計是撤不出來了,章江的狗腿子已經過去了。”軍官面色凝重地回道。
處境艱難,董副局長背手走在屋內,沉默了下來。
很明顯,老賀已經準備用軍權強行收拾政敵了。在軍監局的問題上,也不講究什麼吃相了,就是要趁著老吳在松江被“幹掉”的這個機會,快速清洗這個軍情繫統。
有人可能很奇怪,說為什麼冷戰已經開始了這麼長時間,軍監局的人卻沒有撤出奉北。
其實這裡面有很多深層次的原因,不是軍監局的核心將領不想走,而是他們不能走。
首先,馮系、盧系,等一系列沒做選擇的軍政勢力,一直都在隔岸觀火,伺機而動地關注著這場冷戰,而軍監局在沒有任何抗爭下,就選擇放棄防守,逃離奉北,那他媽的誰還敢與他們合夥啊?你自己都沒信心跟對方碰一下,我們又能幫你啥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次軍調會可能都不會發生。馮系也不會在軍監局全員跑路的情況下,選擇拉著雙方緩一緩,而是在第一回合,可能就已經有了選擇。
其次,軍監局的核心領導,如果提前跑路,就等於是向外界間接承認自己心虛了,有問題了,不然跑路幹什麼?回頭軍部總政給他們扣個畏罪潛逃的罪名,再用一些輔證來帶動輿論,那軍監局這邊就會完全喪失輿論和民眾的支援。說白了,這個部門在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情況下,就被踢出局了。
最後,軍監局內部的牆頭草,早已經在軍部總政準備動手之前,甚至只是章江來這裡任職之前,就已經該跑的跑,該投降的投降了。而剩下的如老董、郭興,以及奉北站長等這些核心嫡系,都是準備魚死網破,與對方剛上一剛的。
這些人都是硬骨頭。他們有些人懷揣著三大區一統的理想,有些人則是與老吳榮辱與共多年的兄弟。他們不認命,也不想坐以待斃,所以想要留下,搏上一搏。
這些人早就把家裡人安排走了,只以身等待結果。他們考慮到自己可能會面臨生死,但卻沒有想到,老賀能在軍調期間衝吳局動手。更沒有想到,撕破臉的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秘密辦公地點內,董副局長思考再三後說道:“給二戰區司令部直接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的處境。”
“是。”軍官點頭。
……
奉北外圍,一直按兵不動,隨時準備進入戰爭狀態的劉維仁師,此刻調動了三個團,已經靠向了奉北北側關口。
黨政自衛軍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這個情報,隨即目前的軍長詹正衝,暗中給項擇昊打了個電話。
“喂?軍長,我收到訊息,劉維仁師集結了三個團,已經快到奉北北關了。”詹正衝低聲問道:“你看這事兒……?”
“軍部接到上層電話了嗎?”項擇昊問。
“目前還沒有,但咱們的警務總局,警署,都在配合軍部總政的這次行動。”詹正衝如實回道:“我估計,我們馬上也會接到配合電話。”
項擇昊沉默。
“如果上層給我們打電話,命令我們向劉維仁師開火,那我們……?”詹正衝以下級口吻詢問了一下項擇昊的意見。
項擇昊停頓一下,語氣平淡地回道:“這事兒你問我幹啥。我已經不是軍長了,沒資格摻和到這種事情裡,你看著辦吧。”
“呵呵,行,那我知道了。”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