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生活鎮,故人茶館內,沈飛在吳局的逼迫和引導下,已經徹底失態,甚至說出了心裡最想說的話。
而一向冷靜的沈飛,又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勾起了情緒呢?
這跟吳局對人性的把握,以及對資訊的掌控有一定關係,但沈飛目前的處境,也有決定性的因素。
跑,已經被發現了。
不跑,馬上就要被發現了。
前路被封死,後又無退路,這是導致沈飛極度焦躁且不安的原因。
光線昏暗的茶室包廂內,沈飛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用強硬的話語來掩蓋內心的不安和脆弱,幾乎是吼著質問道:“我說了,你還聽什麼?想讓我說,我願意跟你合作嗎?你做夢!”
“呵呵。”
吳局看著他一笑,伸手指著他的胸口回道:“你已經有決定了,不是嗎?”
“我沒有。”
“你目前是什麼處境,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吳局轉身走向遠處,背對著他,淡淡地說道:“我能追上你這條線,純屬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你願意跟我合作,那自然最好,但你不願意,我也沒啥失落的。”
沈飛沉默。
“門就在那兒,想走,你就走,我絕不攔著。”吳局坐在沙發上,淡淡地說道:“但如果你想留下,那我們可以聊聊細節。”
沈飛盯著吳局看了數秒後,迅速轉身離開。
吳局沒有攔他,只端起茶杯,悠哉喝了一口。
“吱嘎!”
門被拽開,沈飛看著深邃且昏暗的走廊,攥著拳頭,停住了腳步。
“呵呵。”吳局端著茶杯,笑著說道:“你是不是臨到門口了,卻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
沈飛聞聲回頭。
……
松江。
吳天胤剛剛返回營區,就接到了北風口作戰指揮部打來的電話。
“喂?”
“總司令,六區有軍事異動,自由黨出動了四個師,有六萬多人開進了西伯無人區,並且一直向我北風口方向靠攏。”電話內的將領,語速飛快地說道:“我已經派出去三批偵察機了,最新反饋回來的資訊是,這四個師都攜帶了大量的重型火力,以及野戰軍備,沿途的補給線也開始搭建了,絕對不是搞什麼演習。”
吳天胤皺了皺眉頭問道:“我們在俄六區的人,沒有反饋回來任何資訊嗎?”
“沒有,完全沒有風聲。”將領回。
吳天胤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他在俄六區的朋友和眼線並不少,那自由黨搞這麼大的動作,他這邊卻提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這更能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只是演習,拉練,亦或者是目標很小的軍事行動,那對方是沒必要把訊息隱藏得這麼死的,自己更不可能事前一丁點情報都沒得到。
吳天胤沉默半晌後,立即說道:“按照我之前的部署,讓鄭成銘的師,馬上開進西伯無人區,在咱們熟悉的地帶,以及提前建造的軍事活動區域落位。”
“好,我馬上召開會議。”
“不要召開會議,我說的是馬上!你直接聯絡他,讓他現在就集結部隊出發。”吳天胤嗓門拔高數度地說道:“他走了,你們再開會就來得及。”
“明白。”
“就這樣。”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吳天胤這個人雖然不是啥軍事高材生,但他走的一直都是,藉著人民群眾這塊沃土,快速發展的路線,所以他具備一定的政治敏銳性。
北風口的地理位置,介於九區和六區之間,雖然它離這兩塊地方都很遠,不過這些年吳氏傭兵集團發展得太過迅猛,一不留神就滾起了雪球,武裝部隊人數已經突破五萬多了。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吳天胤這個人的經營路子,讓兩大區都很不安。他不但搞地區經濟,還願意費時費力地拉動民生建設,跟民眾打成一片,雖然嘴上沒說要成立什麼政F,但實際上乾的事兒,都是小型政F的雛形。
簡單點來說,土匪有五萬多人不可怕,就像之前興山那種經營模式,他就是有十萬部隊,大區也不會拿它當回事兒。真急眼了,無非是掏點錢,出兵剿滅就完了。但怕就怕這土匪玩政治,它不喝民眾的血,並且願意長期紮根和經營,那這樣幹,很容易就會形成大區之外的軍事政權。
注意,是軍事政權,而非單純的私人武裝。
這種潛在的威脅,臨近的大區肯定是不願意看到的。而吳天胤本人,也在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