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馬上回去。”沉默過後,顧泰安聲音顫抖地回了一句。
“我等你。”顧言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靈堂內,秦禹面無表情地問道:“他怎麼說?”
“他說他會回來。”
“……如果能回來,那是最理想的結果了。”秦禹嘆息著應道。
顧言沒有回話,只低頭不停地燒著紙錢。秦禹用餘光掃了他兩眼後,緩緩起身,走到他身邊,直接坐在地上。
顧言沒有吭聲,秦禹伸出手掌摟住他的脖子,同樣什麼話都沒說。
“……媽了個B的,整到現在……我咋啥都沒有了呢。”顧言感受到秦禹的胳膊後,情緒再次失控,扭頭看向一旁流著眼淚:“……我爸走的時候問我……小靜沒事兒吧……你知道我聽到這話是啥感覺嘛……我他媽沒辦法,我只能騙他……。”
秦禹木然流著眼淚,也不說話,只摟著顧言,當一個安靜的聆聽者。
……
當晚,顧泰憲要從曲阜境內回到燕北弔唁自己親大哥,但二戰區顧系所有核心將領,直接將大門堵死了,不讓他離開。
顧泰憲氣的掏出了槍,衝著門口地板打了整整一梭子子D,但依舊沒人讓路。
真回去,還能回來嗎?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誰都不放顧泰憲走。
但大家也跟顧泰憲妥協了,聲稱只要林耀宗可以退步,那後續問題就可以談。
顧泰憲極為無奈,根本不想與眾人商議,直襬手驅散了他們。
總參謀長很快以二戰區司令部的立場聯絡了顧言,告訴他兩件事兒,第一,顧泰憲不會回燕北弔唁,第二,可以選擇中立地點談判。
顧言聽到這話心涼半截,直接回道:“如果不是他談,我們沒有溝通的必要!”
總參謀長思考在後應道:“他可以參加。”
……
兩天後。
老總督的遺體葬在了燕北南郊的峰山上,那裡上清水秀,可坐南望北,一覽祖國河山。
下葬當日,燕北長街上到處都是聚攏的民眾,區內區外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著靈柩車輛,一路來到峰山腳下。
秦禹對後續事件的處理,心裡還是有謀劃的,所以他依舊不能露面,燕北方面,更是隻有個位數的讓人知道他脫困了。
鋒山上。
孟璽看著老總督的墓碑,心裡的情緒是極為複雜的,他有一個秘密,或許只有秦禹知道!
他曾經是想過利用自己在川府的職位,對老總督進行刺殺的,但這是私怨,他孟氏一族在當初八區內戰,燕北城破之時,被打上判軍的罪名,全數被誅,如果不是孟璽一直生活在海外,肯定也不能倖免。
所以孟璽對顧系,以及之前對川府,都是恨之入骨的,當然這裡面還有很多細節和過程,咱們以後再敘。
只說後來孟璽進了川府,逐漸引起秦禹注意,後者多次私下調查過他,也大概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孟璽在幾次事情中,都得到了秦禹的警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道:“你不能過線!”
這也是為什麼秦禹會調孟璽去試驗田呆那麼久,一來是磨他心中的戾氣,而來也是側面告訴他,我能用你,也能棄了你。
後來許多次事件中,尤其是搞一體制遭到反彈的過程中,顧泰安所表現出的決斷,佈局方向,確實都是以大局為重的,他那時發現,這個老人不是他以前認為的軍閥,劊子手,他也知道下面乾的很多事兒,總督也不見得知道。
孟璽更加清楚,如果一統,老人活著是關鍵,所以他才放下對總督的仇恨。
心如鐵石的孟璽,其實在川府的這段時間內,也被同化了,被感染了。
站在墳前,孟璽衝著墓碑深深鞠了一躬,放下鮮花,轉身離開。
……
葬禮結束的第二天,顧言乘坐飛機帶著警衛,去了曲阜與燕北的中立地點談判。
走進會議室內,顧言終於看見了他二叔。
“坐,小言!”總參謀長招呼了一聲。
“你們都踏馬出去,老子不想跟跟你們任何人說話!”顧言面容冷峻,看著顧泰憲說道:“我就和你談,就咱倆!”
“小言,你冷靜一下,現在是……!”總參謀長還要說話。
“滾!!”顧言瞪著眼珠子衝對方罵道。
顧泰憲沉默半晌,擺手喊道:“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只能邁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