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飛心裡當然清楚,秦禹率軍攻打九江,引起這麼大的反應,連九區,八區都參戰了,那根本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兵臨城下,卻不進攻。
一場大戰下來,雙方損失這麼大,秦禹也不可能因為個人情感,而放棄接下來要做的事兒。所以建飛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完全沒想過能讓川軍停滯不前,而是雞賊地提醒秦禹,我TM手裡還有籌碼,你往死弄我,那她也得死。
這個女人保九江或許保不住,但保自己應該沒多大問題,這就是建飛心裡的真實活動。
與秦禹通完電話後,建飛叫來了自己身邊的貼身警衛,低聲衝他說道:“你馬上去監獄裡,把那個女的提出來,帶到市政大樓後院,在那裡跟我匯合。”
“是,我現在就去。”警衛點頭回應一聲後,立即向外圍跑去。
與此同時,建飛撥通了上層的電話:“總參……!”
“他媽的……!”電話剛剛接通,軍部總政參謀長的罵聲就傳了過來。
建飛被吼的雙耳嗡鳴,但也不敢犟嘴,只靜靜讓對方怒罵發洩。
“你聾啦?說話!”
“總參,我是咱軍情部門的人,這指揮九江的防守任務,也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啊。”建飛用委屈的聲音說道:“部隊調遣,怎麼防禦,全是衛戍旅旅部下達的命令,我們根本插不上話啊!就在兩個小時前,我還問過荀旅長,今晚的決戰,我們有沒有信心能打贏,他當時跟我說的原話是,哪怕秦禹再調兩個師來,今晚也不可能打進九江……。”
總參沉默。
“我本來在衛戍旅旅部,正觀察防守區的交戰情況,誰知道城北的二團,突然打來電話,說他們失守了。”建飛繼續說道:“……失守的原因是,有一部分小股部隊,先行滲透到了城內。總參,六七千號人的防禦,連警務系統內的人,都過來參與軍事衝突了,我也鬧不明白,為什麼在這麼敏感的時期,衛戍旅沒有做好防範,能讓一股敵軍部隊,毫無徵兆地潛入到了九江。”
“你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清楚這股部隊,為什麼會滲透到城內,但這種情況絕對不正常啊,總參!”建飛繼續委屈地說道:“我們現在沒辦法了,只能帶著那個女的先撤掉,不然市政大樓淪陷,那是早晚的問題。到時候我走不了沒事兒,但那個女的要被救回去,咱們可就一點牽制秦禹的籌碼都沒有了。”
“嘟嘟!”
總參謀長心裡非常清楚,建飛這是準備往回跑了,所以他懶得和對方繼續溝通,只直接結束通話了手機。
建飛拿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扭頭喊道:“沈飛兄!”
……
七區,軍部總政大樓內。
周興禮背手走在會議室大廳中,聽完總參謀長的報告後,立即咆哮著罵道:“有城牆之利,有六七千號守軍,彈藥充Z,防禦設施完備,這麼多便利條件下,他荀成偉連三整天都沒有給我守住。這樣的軍官,我要他有什麼用?這樣的軍官,也配當旅長?!他媽的,給我秘密傳令九江內的軍情人員,把他給我槍斃了。”
周興禮發這麼大的火,跟剛才建飛打來的那個電話,有著分割不開的關係。因為後者剛才一直在暗示,衛戍旅在守城戰中有嚴重的失誤,讓對方的小股部隊滲透了進來,不然九江就不會丟。
建飛打這種小報告的目的,一來是為了撇清責任,二來也是在闡述事實。雖然……他這麼做無意中坑了荀成偉,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周興禮在發火,眾人都不敢勸,唯獨許漢城起身說了一句:“總司令,九江目前還能防禦,但如果處決了荀成偉,那咱們這邊的一些骨幹官員和當地軍官的安全,就沒有辦法保證了,更做不到有序撤離,所以……我建議還是讓荀成偉戴罪立功。”
“廢物,飯桶!”周興禮怒罵著,坐在了椅子上。
……
九江城內。
兩天都沒怎麼閤眼的荀成偉,此刻正疲憊地指揮著部隊,在市政大樓附近構建新的防區。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喂?總參!”
荀成偉立即接通了電話。
“成偉啊,你那裡的情況怎麼樣?”軍部總參謀長的聲音響起。
“城牆已經守不住了,我已命令部隊撤回到了市政大樓附近,準備跟對方打巷戰。”荀成偉語速很快地說道:“總參謀長,我們在防禦戰中損失的人數並沒有對面多,我有信心還能拖對方六七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