姦淫擄掠、騷擾良民!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搶人!”
少寨主只是求饒,女子厲喝一聲,“滾!”少寨主捂著臉,哼也不敢哼一聲地調轉馬頭落荒而去。
小蓮掀簾往外一看,見外面多了匹馬,紅色的馬,紅色的人,有一張年輕美麗的臉孔。
少女笑問她:“小妹妹,你們去哪兒?”
小蓮道:“去玉門關。”
紅衣少女的目光落在童自珍身上,笑道:“這麼漂亮的姑娘,難怪那傢伙要搶……”她的笑聲忽然一頓,神色變得很奇怪,“這真是你家小姐?”
小蓮的心一跳,“你見過我家小姐?”
她畢竟年紀小,見識又少,只要稍有頭腦的人就能聽說她話裡的心虛,但紅衣少女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呆呆地看著童自珍,好象她的生命和靈魂都附在那兒了似的,呆看了半晌,忽地拔轉馬頭,“這一路上壞人很多,我送你們去玉門關!”
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從車旁掠過,攔在前方笑道:“不必了。”
紅衣少女吃了一驚,“什麼人?”
小蓮認得是鎮口那個少年,心裡暗覺不妙。少年笑道:“在下賈如龍,在洛陽曾到過貴府,圖謀令友身上的少林四寶,霍姑娘難道忘了?”這少年正是無心谷弟子蛇蟠。
紅衣少女臉色大變,“是你?你想幹什麼?”
蛇蟠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親自把張小姐送到玉門關而已。”
紅衣少女冷笑,“原來你也對這位姑娘意圖不軌!”
蛇蟠道:“就算意圖不軌又怎樣?霍朱衣,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如果識相就滾到一邊去!”
霍朱衣臉上陣青陣白,咬了咬牙,拔刀出鞘,厲聲道:“我決不許你沾這位姑娘一根手指!”
蛇蟠也把臉一沉,“你非要找死不可我就成全你!”
霍朱衣對郝升喝道:“快趕車走!”舉刀劈向蛇蟠。她自知武功遠遠不及他,只希望能把他纏住一會兒好讓童自珍脫身。
蛇蟠笑道:“‘落葉斬’本來是一流的刀法,可惜你內力不足,又不注重培養氣勢以補不足,把一套好刀法使得亂七八糟。”說話間已經閃過三十六刀,就在霍朱衣餘力已盡、新力未生、正要變換招式的那一剎那屈指彈中刀身,霍朱衣虎口劇震,刀脫手飛出,正釘在車伕的座位上,離郝升不足一寸遠!
郝升剛剛策馬要走,被這一下嚇得急勒馬韁,馬車戛然而止。蛇蟠看也不看馬車一眼,只冷聲道:“你若想活命就老實待著別動!”郝升嚇出一身冷汗,乖乖地一動也不敢動。
霍朱衣又急又怒卻又無計可施,蛇蟠眯起眼睛瞅著她,“你長得雖然不如張小姐和我小師妹那麼美,但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了,殺了你有點可惜。”伸手去勾她的下巴,霍朱衣雖然把他手掌的來勢看得清清楚楚,但偏偏怎麼躲也躲不開。
“叮”地一聲,三點寒光直打蛇蟠的面門,速度快如閃電。蛇蟠身軀後仰,寒星幾乎擦著他的鼻樑飛過去。蛇蟠驚出一身冷汗,定神一看,車簾不知何時已經掀起,“張小姐”凜然而坐,面如冰霜。
蛇蟠又驚又疑,“剛才的暗器是你打的?”
童自珍冷聲道:“滾!”他從生下來到現在不知道吃了多少靈丹妙藥,吳蘭心的迷藥雖然厲害,對他來說卻算不上什麼,因此提早醒過來了。
蛇蟠乾笑一聲,“想不到一個深閨中的小姐竟然是個武林高手。”
童自珍曾被蛇蟠和芍藥抓住過,認識他是誰,內心厭惡之極,雙手一揚,細長的十指如花盛放,七道寒光直射蛇蟠。蛇蟠凌空翻躍,跳到一旁。他腳剛落地,兩道寒光已襲至胸前!他躲閃不及,大駭之下只得來了個“懶驢打滾”才算避過。兩道寒光劃破了他肩頭的衣衫,迴旋而去。如果他剛才滾倒得慢一點兒,身上已經多了兩道口子。他一向欺軟怕硬,嚇得爬起來飛奔而逃,就象被餓狼追著的兔子一般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霍衣旁觀者清,見童自珍發出的是七把弧形飛刀,第一次沒擊中目標後各划著圓弧撞在一起,倏地向四個方向分射,軌跡如花盛放,就象剛才童自珍的手勢一樣。有兩柄飛刀衝著蛇蟠閃避的方向飛去,速度比童自珍初發時更快,另五把飛刀落空後飛旋而回,那兩把飛刀削破蛇蟠的衣服,也飛旋迴來,童自珍伸手接住,攏回袖中。
霍朱衣看得目搖神奪、敬佩不已,“想不到你的暗器功夫這麼好,我一直以為你不會武功。”
童自珍一愣,“你能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