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手足相殘,殺人也就罷了,連她的容貌也要一併毀了……”
“都說碧水軒的妖女沒有人性,看來都是真的。”少年問他的主子,“少主,現下怎麼辦。是不是帶回寒潭交給潭主發落?”
男人揚手打斷他的話,他指了指地上失去知覺的少女,反問:“她一腳已經跨進閻王殿,你再把她帶回寒潭,等交到叔叔那裡,她已然涼了屍骨。”
“少主的意思……”
“帶去海邊。”
小隨從大駭:“什麼?”
“救活她。”
“少主!她是碧水軒的叛徒,她不僅背叛碧水軒,還背叛魔教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少主——她現在是碧水軒通緝的叛徒,她們正在懸賞她的項上人頭。你救了她……會、會……”
男人淡笑,平靜如沒有漣漪波紋的水面。
住手,疼死我了呀!(1)
“會什麼?會惹來眾怒嗎?”
寒冰點頭,他提醒道:“少主,此事您還是不要摻合了,就讓這些妖女自己去鬥個你死我活。沒有了碧水軒,寒潭就是魔教至尊。碧水軒這些年都是因為有她在,常歡心一直都是老潭主心上的疙瘩,若是少主將她剷除,豈不是一箭雙鵰的美事?”
“一箭雙鵰?”他徐徐重複著,好似是有這麼個道理,沒有了這個丫頭,碧水軒的那些女人……就是不堪一擊的。
男人最後決定:“冰,我要她活著。”
“少主!”
他笑得邪佞陰險:“很多事情……你不會懂。常歡心就這麼死了——江湖太平淡,沒滋味。我喜歡血雨腥風,我喜歡看她們自相殘殺,常歡心必須活著。”
他起身,回到了他的座上,一揚手,命令道:“冰,快些靠岸。我要她活。”
“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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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了不知多久——
這一覺我睡得很舒服,已然忘記亂石岸邊那堆白花花的……腸子。
終於,穿越的倒黴蛋女主我,發出了第一聲屬於我的臺詞:
“啊啊——啊啊啊——”
媽呀!姥姥呀!疼死我了呀!
我直挺挺地彈起了身!眼未睜,五指扣在身邊一個人的肩頭!
我磨牙,痛道:“你!你……幹什麼!”
“唷?醒了?”晃在我面前的……是男人的身形,他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雙手,善良地笑著,“我在給你醫治傷口,你腹部被劃了一刀——再不處理,我的血全給你也不夠流的。”
我冷嗤!
記憶被他的描述拉了回來……
對啊……我受傷了,白花花的腸子流了出來,清漣為了救我還把我推進湍急的河水裡……我沒死麼?被救了麼?
哪位好心人做的活雷鋒啊?
有沒有發現我肚子裡少了幾段白花花的腸子?
我低泣著晃了晃頭:“我……我的腸子……”
住手,疼死我了呀!(2)
“嗯?你說什麼?”話太輕,他沒聽見,男人不滿地抱怨起來,“真麻煩,不是給你下了止疼散麼,怎麼好端端的疼醒了?這不是遭罪嗎?”手不著力道地把我推倒回竹榻上——“嘭”一下,我的腦袋磕著了竹排硬塌!
“好好躺著,我要開始幫你縫傷口了!”
什麼?
我欲挺身,這一動牽動我的傷口:“啊啊——痛——好痛!”
男人卻諷刺道:“別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和你行魚水之歡……你爽得不行呢!”言辭間,曖昧之情洶湧澎湃!猥瑣之意赤條裸裸!
“不……不要!真的好痛,停下來——我求求你——啊……”
不是我說呀?
這到底是在救我幫我縫傷口,還是真的在進行OOXX?
你大爺的狗血臺詞,太叫人想入非非了!
我疼得昏天黑地,視線裡模糊不清,只憑著自己的意識抓著身邊的男人——這個無良的“白衣天使”!你是不是從地獄裡爬起來的撒旦披著天使的假羽毛翅膀!
“女人,你抓痛我了。”溫暖的大掌覆上了我的手背,拉著我的手離開他的肩膀。
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有點心軟,溫暖的掌心摩挲著我的手背,試圖捂熱冷冰冰的手。
我說不出其他話,只能喘著。
他不碰,我不痛。